另一人闻言,似乎找到了共鸣,语调中多了几分赞同与遐想:“此言极是,白二郎与咱们二小姐,自幼一同长大,情愫暗生,两心相悦,只待那层薄如蝉翼的窗纸被轻轻揭开,便是佳偶天成。这桩婚事,实乃天作之合。”
言犹在耳,那阵聒噪却渐渐远去,如同春日里的一抹轻云,随风而散,只留下一缕淡淡的余音,在空气中轻轻回荡。
温衍立于这方静谧之中,眼底的笑意悄然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思。
前院的景致,被温柔的桃枝轻拂,斑驳树影间,常念与白子墨并肩而出,宛如画中走出的璧人。两人间,似乎流淌着未言明的情愫,白子墨那张素来白皙的脸庞,此刻被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悄然染上,平添了几分羞涩与期待。而常念,眉宇间轻蹙,摇头间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顾虑,仿佛正挣扎于内心的抉择。
白子墨情难自禁,向前迈出坚定的一步,言辞间满是认真与恳切,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对未来的期许。常念闻言,面上虽显无奈,却也不乏温柔之色,轻叹一声,那声息中藏着对现状的无力与对对方的深切关怀。
春日的暖阳倾洒而下,为这一幕添上了几分温馨与明媚。白子墨,如那朗朗君子,风度翩翩;常念,则似清澈美人,温婉动人。两人并肩而立,画面和谐而耀眼,美得令人心醉,却也刺痛了不远处温衍的眼眸。
他眯了眯眼,淡漠的眸中有未知的阴霾隐现、翻涌。
他轻轻眯起眼帘,那双素来淡漠的眼眸里,仿佛有未名的阴霾悄然凝聚,又悄然翻涌,深邃难测。原来,那抹温柔而温暖的光芒,并未成为他独有的庇护,而是悄然洒落在了更广阔的天地间。
那被视为珍宝般的美丽猎物,亦非他一人所能独揽,世间万物,皆有其归属与追寻者。
他指尖轻旋,一朵娇艳的杏花随着这不经意的动作跳跃旋转,最终定格在他修长的指间。
他忽地扯出一抹讽刺的轻笑,嘴角勾起的弧度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苦涩与不屑,随后,决绝地转身,步入另一条未知的路途。
廊下的竹帘随风轻摆,携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凉意,悄然渗透进这方小小的天地。
他步伐匆匆,转过街角,那急切的步伐却在不经意间逐渐放缓,直至最终静止在了一片与明媚阳光隔绝的暗影之中。
空气中似乎回响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细微声响——“咔嚓”。
“白子墨……”
温衍的身影,半隐于摇曳竹帘投射下的斑驳光影之中,他的面容被一抹淡然的阴影轻轻勾勒,淡色薄唇轻启,吐出的字句冷冽而不带丝毫情感。
“碍事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