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张昭和的万円纸钞,很有家底嘛,毛利大叔。”将手里的东西来回翻看了一遍,唐泽拖长了声音,暗示地看了一眼毛利兰。
这种发行量不大的绝版纸钞,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是那么好获得的。
一句话的功夫,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出来足足四张,可以轻而易举得出一个结论——
毛利小五郎,还有私房。
“是哦……”意识到手中的东西稍微有点贵重,毛利兰抓住纸钞的动作一下轻柔了不少。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了片刻手中平整的,散发着旧纸堆气味的钞票,眼睛缓缓拉成了半月眼。
毛利家的账一直是她在负责记录,在开始严管毛利小五郎的收支情况之后更是如此,没有经过她的手,就搞出来了这么些价值不菲的东西……
“没有没有,这个,这个是家里本来就有收藏的东西……”毛利小五郎连连摆手,同时在毛利兰看不见的角度,狠狠瞪了一眼唐泽含笑的脸。
这小子,亏他还想方设法,替小兰实行拉着唐泽出游的计划,这根本是恩将仇报!
充分接收到了谴责的唐泽从善如流,温声劝了一句:“没事的兰同学,这不是正好拿出来了吗?回头交给你保管就是了。至于还有没有更多吗,我相信大叔他是个诚实的人。”
唐泽这句话说的还算委婉,但是传达出的意思是明确的。
毛利小五郎要是不诚实的话,毛利兰自然会帮他诚实。
“嗯,有道理。”毛利兰扬起眉毛,欣然将钞票收进了挎包当中,“那我回去,再仔细找一找。”
唐泽顶着毛利小五郎幽怨的眼神,笑眯眯地把自己的那张收好,上了毛利小五郎的车,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十分热闹的怪盗群组。
运营了这么久之后,怪盗line终于迎来了第二个群组。
那就是除了怪盗团全员之外,加上了基德这个仅有的编外用户的。
反正大家在APP里用的都是代号,唐泽也不担心身份暴露的问题,十分坦然地让他们相互接触,展开了一波技术交流。
【KID:我抗议,我严正抗议!我是怪盗,不是强盗!抢劫银行这种事情我不干的!】
【Shade:哈?难道你都完全没偷过被保护在金库,或者银行保险箱里的珠宝吗?】
【KID:拜托,我动手之前都会发送预告函的,也是会在公开场合完成计划的,肯定都是已经展出的珠宝啊?!】
【Shade:哦,我听leader说,你偷宝石也不是为了宝石的价值,是为了寻找某个与伱父亲有关的特殊宝石……你居然只偷公开展品的吗。怪不得你到今天也找不到目标。】
【KID:喂!!!他们不展出,我怎么知道又有什么珍贵宝石被公开了!】
【KID:还有joker是怎么知道这个的!我可没和他说过吧!】
【KID:回答我啊,joker,出来!】
【KID:唐泽!!!】
唐泽轻轻咳了一声,面不改色地关闭聊天窗口,老神在在地坐直,看着发动起来的车外开始加速倒退的街景。
嗯,看上去技术交流进行的很愉快啊。
那先不打扰他们了,等他们聊出了什么结论再看看。
晴朗的秋日,碧蓝的天空将整个东京拢在怀抱当中,天朗气清,是个会让人心情放松的好天气。
抵达港口区的时候,没有了高楼大厦的阻挡,四合的蓝天接上海面,愈发映衬出了堤无津港竖立的尖顶仓库十分整洁。
“哇,一看上去,就是很上档次的游轮呢……”依照广告上标注的位置,寻到排队人群的毛利兰,看着停泊在岸边的船,就是眼前一亮。
与园子家那艘宽敞高大的丽莎贝斯皇后号当然是不能比的,但这一眼就能看见的豪华外饰,还是能令人第一眼就感受到它的奢华精美。
兴趣算不得高的毛利小五郎,看见了这让人眼前一亮的游览船,总算升起了期待感,站在了人群的队尾。
在报纸上一连刊登多日的有奖竞猜,吸引到来凑热闹和尝试的居民十分不少,此刻都聚在舷梯前方,等待着接待人员的检验。
“哈,不是魔方吗?”
“抱歉,不正确呢。下一位——”
“电动玩具,对吧,肯定是这个东西!”
唐泽观察了一会儿仓库前的长队,一时间无法确定其他参与人员,想了想,还是决定把精力留到登船后,扭过头,小声与柯南聊了起来。
“是你解开的吧,这个谜题?”唐泽抬抬下巴,示意着领头站在前头的毛利兰,“兰同学没说什么?”
柯南被他问得呆了一下:“什么意思,她有什么要说的?”
“别看这里一大帮子人,真的解开了谜题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解开了谜题,能为了蹭一次旅行拿出绝版纸币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等到登上船,意识到人数稀少的时候,她就算没反应过来,应该也反应过来了。”唐泽瞟了一眼柯南的脑壳,啧啧有声。
多圆的一颗好脑袋,被打瘪了怪可惜的。
不过,在穿越之前,唐泽也没有机会见证一下发现真相的毛利兰会有什么反应。现如今,眼看着事态的发展逐渐加快,他的好奇与日俱增。
“……你在说这个啊。”柯南看着站在前方,身姿挺拔长发飘飘的毛利兰,深深吸了一口气,两手往脑袋后面一抵,“确实没说什么。”
他的语气平静,情绪稳定,已经没了前几天的惊慌不安,一副已经与世界和解的样子。
问题很大,慌也没用.jpg
唐泽从他平静的小脸蛋子上看出了一种摆烂的平和,忍俊不禁道:“我总感觉,她最近对你身份的怀疑已经到了快要确信你身份的状态了。她要是哪天突然找我,郑重其事问我你到底是不是工藤新一,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唉,可是,如果真的让她知道真相,以她的性格,说不定会以泪洗面,担忧到整天睡不着觉吧。说不定,也会更容易引来组织的注意。”说着说着,柯南就又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与稚气长相不符的沉重担忧。
他已经意识到,组织的力量远超他一开始的预期,他们并不是什么普通的藏在阴沟里的犯罪团伙,而是有体系,成规模的集团,并且他们的脚步来的比他想象中的更快。
曾经代号雪莉的灰原哀倒在了博士的门前,唐泽家庭与自身的悲剧源于组织对他父母技术的觊觎,在电视上频频出镜的政客议员也是组织的一员,甚至连知道了自己身份的服部,都被牵连其中……
如此危险,一着不慎就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这种风险,他真的要让所有工藤新一的亲朋好友,都一并承担吗?
“说的好像你真暴露了,她不知情,组织就会因此放过她似的。”唐泽小声说了一句,却也不是不理解这家伙的顾虑。
说白了,有些时候的心情,就像是近乡情怯,尤其是在一切的开始建立在谎言的基础上时,那种反复的担忧与顾虑,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加深,越发踌躇不前。
也许,不到关键时刻,当事人是真的很难下定决心,去承认和剖白某些事情吧。
耸了耸肩,唐泽伸手在包里装模作样地摸索了一会儿,找出了一个小塑料盒,递给了一脸凝重的假小学生。
“这是志保研究了白酒让你临时恢复的原理,做出来的短时解药。事先声明,她已经努力去完成动物实验了,但是成功复现了退化状态的小白鼠一只都没有,所以解药的效果究竟如何,暂时还不知道,但据她估计,说不定能保持5到7天的时间……”
话还没说完,那个装着几颗白色药丸的小盒就被柯南一把抓在了手中,塑料质地的盒盖被捏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短时解药?”
“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