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搞笑了,他知道我的过去,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他比你想象的要更了解我。”止住了笑声的明智吾郎重新挺直腰,平淡地回视着柯南,抛出了一个震撼性的回答,“如果真的存在什么需要被隔离的风险,那也是你才对,本应该死去的,‘工藤新一’。不让我来,换任何其他人,你以为唐泽还能活到现在吗?他早就应该在抵达东京后没几天死于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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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爱尔兰的消息,大哥、大哥?”
收到了邮件,习惯性打开检查完的伏特加扭过头,正准备将内容整理总结告知给琴酒,就看见琴酒皱着眉头,死死盯着窗外的某个方向,完全没听见他说什么的样子。
伏特加在心里暗暗叹气,知道琴酒很可能是因为噪音根本没听见,但也不敢再叫唤了,怕琴酒一个没绷住,先拿自己祭旗。
由于组织的卧底名单随着携带者的死亡下落不明,负责此事的爱尔兰吃了挂落,负责到处给人擦屁股的琴酒也没落着什么好。
爱尔兰混进了调查组,要赶在警察发现之前拿回名单是应该做的事情,不过组织自然不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还得做好万一还是暴露了,要怎么善后的两手准备。
所以,最近的琴酒开着车在东京到处乱窜,收集好预备的灭口名单,准备见机行事。
一旦传来爱尔兰失败的消息,他就动手起爆,把那些被记录在案的卧底送上西天。
在伏特加看来,对大哥来说,说不定爱尔兰失败反而是好事,大哥现在非常需要炸点什么东西,来缓和一下情绪。
而现在,刚刚安完了一处爆炸物的琴酒被堵在了人流量很大的街区,嘈杂的人声与到处的广告拼了命地灌进车里,这台老爷车的隔音根本压制不住。
伏特加很会读空气地保持了安静,然后顺着琴酒的视线向前,看见了库梅尔灿烂的笑脸。
……真的很灿烂,笑出八个牙齿那种,笑的伏特加都有点反胃。
尤其是想到库梅尔前不久为了将足立透这个基层成员的身份弄回东京搞的那些阴间东西,那张站在ICU外头的自拍照什么的,他就更加克制不住这种失去胃口的感觉。
库梅尔这家伙,别是因为捅死托马斯·辛多拉的时候感觉到了开膛手的快乐,开始喜欢这种手法了吧?噫……
琴酒的情绪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早上刚为了爱尔兰的情况联系过,被仗着大哥不能顺着电波信号去打人的库梅尔跳脸阴阳了一波组织选人办事越办越呲的事情,这会儿就看见了几百寸的放大版,大哥没掏枪出来直接打过去,都算是定力不错了。
说真的,能不能想办法给波本制造点压力,叫他别让库梅尔上综艺了,大白天冷不丁看见感觉真像是见了鬼一样。
窗外,这段类似脱口秀的谈话综艺正巧播放到主持人与明智吾郎对话的部分。
画面完全对着明智吾郎的脸部打着特写,只听见主持人的声音在响。
“明智君完全是新生代侦探的人气王了啊,好几个网络投票你的票数甚至超过了很多明星。现在人气这么高这么受欢迎,有因此感到困扰吗?”
明智吾郎偏了偏头,做出了一个苦恼的表情,表情的幅度恰到好处,那张脸在特写镜头下简直毫无缺点。
“还真的有一些,我毕竟是个侦探,不是真正的明星,我的本职工作还是调查和侦破案件。有遇到过不管如何好好解释和劝说还是不肯放弃骚扰的粉丝,怎么说呢,也没有用不好的手段,但是说真的,不管长得有多可爱,找到我的邮箱给我一个小时发100多封短讯这种事,果然还是太超过了。”
对面的主持人配合地发出了讶异的惊呼,然后紧跟着追问:“诶,这种事对明星而言确实很棘手,所以侦探有什么特别的办法吗?最后是如何处理的,报警了?”
“啊,确实有一点小技巧。”明智吾郎弯了弯眼睛,坏笑起来,“我去怪盗CH登记了她们的名字。”
“诶?!”
“还挺有效果的,快说谢谢怪盗。”
背景音里加上了机械的罐头笑声,综艺的配字也适时地打上了说明——“明智吾郎:最著名的心之怪盗团公开anti”。
这不就是根本在嘲讽怪盗团是只能解决一些私生饭这种小问题的搞笑担当吗?
伏特加嘴角狠狠抽了抽。
平时说话这么嘲讽,组织的那个计划真的有实施的可能吗?怪盗团的家伙到底脑子哪根筋搭错,能相信明智吾郎是真心想投诚的?
看了看琴酒的脸色,伏特加选择将到了嘴边的吐槽又咽回肚子里,转头继续跟着前方缓慢挪动的车辆前进,假装自己是个聋子。
真的,波本,别把他放出来了行不行,他怕哪天大哥又被库梅尔跳脸嘲讽什么的,一怒之下给对方爆了……
那么多实验品里成功觉醒了力量的只有库梅尔一个,死在大哥手上事情就很难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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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羽快斗牵着往家的方向走的时候,柯南脑子里还在不断回放之前与明智吾郎的对话。
不愧是在组织里呆过那么久的人,灰原哀的嗅觉确实足够敏锐。
按照她的说法,组织已经监视了唐泽十八年,现在好不容易把他从京都弄到了东京,正让他处在孤立无援的地位上,当然是不可能这个时候放过他,让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的。
而现在,能保持住如此平稳的日常,一定是组织已经从唐泽身上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被暂时性地稳住,留唐泽一命,也是为了最大化地发挥他的价值。
明智吾郎的话,进一步佐证了这一点。
“安排明智吾郎这种身份的人来接近唐泽,真是,太狡猾了。”柯南深深吸了口气,仰头看着头顶的晴空,“唐泽根本无法拒绝来自朋友的要求。”
如果是强硬的手段,严刑拷问,或许以唐泽的坚韧,他是能抵抗住的。
但如果他手里的研究成果关乎朋友的性命,而他朋友的身份又是明智这种早已因为父亲的原因泥足深陷,从出生就注定不可能摆脱组织的家伙,唐泽说不定真的会因此而妥协。
如果不是唐泽的父母阴差阳错之下,给唐泽留下了这么一个反制的机会,唐泽手里的东西还能不能保的住确实是个问题。
明智吾郎那傲慢的宣告,大部分都是事实。
换一个人来做监视者,唐泽很可能是活不到现在的。
明智吾郎对组织唯一的意义就是用来道德绑架唐泽的工具,但他的忠诚其实是存在疑问的,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接受用解药换情报的交易……
啧,虽然感觉还是哪里有点问题,但现在只能姑且按照这个路线走,努力保持住这份平衡了。
“混进来的家伙,代号叫爱尔兰威士忌吗?”不知不觉被牵着走回了二丁目的柯南,捏着下巴陷入了思索。
当了一上午摆拍工具人的黑羽快斗斜眼看了看苦思冥想中的侦探,很是同情地摇了摇头。
完了,这倒霉小号工藤,怕是被彻底忽悠瘸了。
然后用充满谴责的目光,看了一眼隔壁一片寂静的屋宅。
我说你们心之怪盗团,该不会是真把从坏人那边偷走的欲望都拿去自己吃了吧?
虽然做怪盗的狡猾一点没什么不好的,但是你们的心也太脏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