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9日。
京都。
“叔叔，您喝茶。”
“嗯。”
苏明的老丈人，也就是安爸，过了这么段时间勉强缓过来了。
虽说听着来气。
但实际也确实和小女儿说的一样，不管怎么样，日子还得过。事到如今想棒打鸳鸯……完全不可能。
“其实这件事……都是因为瑶姐姐她们性格太温柔了。”
“像是瑶姐姐这样漂亮又优秀的女性主动追求的话，我哥没有抵抗力的……不过上次惹瑶姐姐生气之后，我哥就害怕过。”
“……”
为什么呢？
明明是兄妹俩，见到两人之后的感觉完全一同。
一个，感觉随时都会突发脑溢血。尤其是听到那小子说‘您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高血压’，血压反而更‘高’了。
一个，感觉就是很正常，很谦逊……很会说话很有家教的妹妹。
那小子也会害怕？
是吧？
自己的两个女儿，一个继承原妻子的温柔和刚强，一个继承了现任妻子年轻时的活力和可爱。
说的也对。
要自己的两个女儿主动去追求哪个男人，世上有哪个人能扛得住？要怪就怪那段独特的经历。
往好了想。
女婿的经济实力说不定富可敌国。个人实力强到甚至不用交社保，得了什么绝症都能治好。现在还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换成商业成面，有这种水平的医疗，还怕得不到大人物的关照？
未来可期。
“听说你在读管理系。管理系毕业没有关系不好就业。”
“是的。”
“要是对去大公司实操资金有兴趣，明年叔叔可以帮你安排。”
“那个……瑶姐姐已经先预定了。”
见到苏悠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颊，“太受叔叔和瑶姐姐关照，有点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是一家人。依我看，你很有潜力。”
“小熙要是以后不想追逐那什么娱乐圈梦想回来继承家业，伱还能帮忙带带。”
“……”
“小熙也很聪明。只是她不喜欢在商业上花心思……”
“哎，和她母亲一样。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她们俩自己过的开心最好。别觉得不好意思，有资源不用才是愚蠢，懂吗？要是老家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别顾忌。”
虽然安爸很清楚苏悠有替苏明打掩护，故意拍马屁之嫌。
但不妨碍安爸觉得苏悠拍马屁还算是有水平，满意。
确实没办法。
两个女人都这么优秀，外貌又完全把当父母的好的基因继承去，再主动追求谁……主动愿意一起。虽说有点脑淤血，但确实没人能拒绝。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本来就是出差之前来找你聊聊。记得有什么事情多和瑶瑶说，不好意思和叔叔说，和瑶瑶说就好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
理解现状是理解。
但一码归一码，要安爸现在就对脚踏好几只船，把他的两颗白菜都拱了的苏明展露笑脸。那不可能。
如果不是那六年，大女儿住进疗养院一年，出来又一直在吃药的经历……
哎。
到底是什么？
神？
比起选个神当女婿，普通人更好。至少能被女儿完全掌控住。自己也能帮帮忙。
就现在这种，连自己出门很多时候都在靠女婿面子，甚至能住进鹰国一环里的权贵住宅……被当成座上宾。
‘安先生，这是给您的一点心意。’
‘还有这个，烦请您带去，代我和苏先生问好。’
‘……’
曾几何时都是别人求他。说白了，安爸脑子里就基本上不存在在商业上需要求谁的地方，接到电话都是直接问‘想要什么？能给我什么？’。
现在却变成很多人都在透过讨好他，企图搞好和苏明的关系。尤其是在鹰国。
要说一点也不爽吧……
哪个传统商人能轻轻松松变成由女王亲自接见两次的程度？还有首相一起。
排面拉满了。
得了，这回去冬市实底考察房地产，顺便想办法推行一下结婚不查前科记录，孩子出生就必须赡养之类的政策。
造福不造福大众不知道……
但女儿的事得考虑。瑶瑶是领证了，但小熙没有。
‘你总不能眼看着小熙一直都是小三吧？’
‘老头子，想清楚现实就好好去做。你是她们的父亲。不能只有口头默许。’
‘……’
好不容易因为苏明妹妹有礼貌懂谦卑来的好心情，随着安爸想起去冬市的另一个目的。又变不开心了。
为什么？
堂堂在京都以前算是一流的商人家族，现在综合实力都算是一流的家族，作为这样的家族现任族长。要为了如何能让小女儿也合法嫁给女婿操心？
再倒退十年，自己最风流的时候也和原妻子相濡以沫。直到后边犯病……再到原妻子病危幡然悔悟。和女婿相比，为什么他反而还能取得原谅？自己直到原妻子死也没能获得原谅，直到现在也愧疚。
如果瑶瑶的母亲还活着，那刚强的性格……也没什么用，瑶瑶的性格和她母亲一样的话，要么就是吵架之后和好，要么就是老死不相住……
9月19日。
早。
冬市。
安诗瑶出差之后，朵朵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
“这个是……洗衣机。”
“好厉害……都不用人，放进去就干净了。”
“姜姐姐，这个呢？还有哥哥拿的东西……手机，一直都不太懂。”
“……”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朵朵比当初的小夜还好教。
因为夏夜不会满足于‘停车栏杆就是栏杆’的说法，会刨根问底，举一反三。比如，为什么栏杆要叫栏杆，为什么会动？为什么车过来要停一下，为什么……太多为什么。朵朵完全没有。
“用这个，就可以隔很远也能听到姐姐的声音……好方便。”
“……”
一直偷瞄苏明。
“不用担心，如果是朵朵打电话过去，明先生多半会接的。”
“唔……我、我没想这种……我……”
“……”
虽说教导起来很简单。但这种教导也只会是最基础的，她想和夏夜一样到后面完全不需要别人，自己就能分析出来各种东西的内核……那是天才干的事。
比起教导，苏明更在意另一件事。
【哥，叔叔去冬市了。】
【要去高新区谈生意。有概率会去看瑶姐姐和你。】
【……】
还好有妹妹通风报信。不然带着朵朵她们正好被老丈人撞见，那不纯纯火上浇油？
【哥，你真的吃了回头草？】
【……】
然后，就是这个问题。
【叛徒。】
【其实，说来话长。】
【……叛徒。哥已经忘了，肚子饿的咕咕叫。怎么活下来的。】
【没忘。但后面还发生了很多事。】
【哥准备吃回头草之后，就会有无数个为她洗白的理由。我不听。我，不叫她嫂子。】
【……】
态度很坚决吗？
【不过这是哥的事，只要不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了。我也不会随便报复她。我很老实。】
【哥，你迟早会发现……和书上写的某句话一样。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教训，就是没有教训。】
【……】
苏明拿着手机，再看向蹲在地上，认真带着朵朵一边看一边解释各种电子设备是什么的姜梦莹。
站的视角不同对她的感觉完全不同。
一般而言受害人也无需站在上帝视角去看。但偏偏自己有这样的机会。
也许就是一种本能。
能在自己生病的时候，急的眼泪打转，鼓起勇气出去买药……打心里就没信‘民工’是真实想法。那时候也本来想问问是不是遭受80，可惜第二天就出了最难受的一档子事。
9月19日。
中午。
坐在去江市的轻轨。
苏明很难受。
为啥就没一个人问，为啥去江市，而不是就在本地。
“？”
“为什么要问呢？明先生这样做，肯定有明先生的理由。”
“……”
姜梦莹很平静的回答。
“……”
“哥哥带朵朵去哪，朵朵就去哪。”
朵朵好奇的张望窗外，完全像个没长大的小孩。
比起像是带了两位妻子，更像是一家三口……
好吧。
确实，以她们的性格根本就不会问为什么。
9月19日。
下午。
“朵朵要这个……可以吗？原本的破了，一直想要个新的……这个看起来比酒馆里的还要好。”
“不可以。”
“……”
拿着兔女郎服装的朵朵眼神顿时灰暗。
“我的意思是这不是能普通的穿出去的东西。买可以，但是不能穿出去。”
“朵朵知道……唔，才不会给别人看。”
“……”
这是犯罪吧？
别再说了，女店员已经用想报警的视线撇过来了。
普通的店没有卖这种暴露衣服的。来这的契机只是姜梦莹停在那，说什么‘那有和圣女服差不多的衣服’。
9月19日。
晚。
泡温泉。苏明搜了半天，图片里明明看着很阔气的温泉，到实地之后发现因为还不是冬天，来的人很少。
最大的温泉，可以游泳的池子根本没开。只有几个很小的汤池开着。除了底下的稍大汤池有几个女人结伴泡澡。上面压根就没人。
“……”
换了死库水的朵朵。
换了蕾丝花边泳衣的姜梦莹。这种完全贴合身体曲线的衣服材质，只会让她的臀摆更突出。
“喂……那女人身材怎么回事啊？”
“太夸张了吧。”
“一家三口吗？羡慕，男的帅气看着又体贴……女生那种表情，应该过得很幸福吧？”
“……”
苏明的耳朵很尖。
虽说夸自己帅很好，但真不是一家三口。
“好温馨，女儿坐在爸爸腿上，妻子帮忙折好毛巾……”
“啊，又要被骗。又想要个女儿了。太可爱了。”
“……”
放屁。
这哪是什么温馨的家庭？
就一点看不见朵朵脸是红的吗？就算泡温泉也没这么快发红好吧？
“从朵朵换了这个之后……哥哥就一直在看。”
“因为好看。”
“唔……”
也许是受到表扬，既害羞又高兴，朵朵不自觉的扭动小皮鼓。
“朵朵……帮哥哥搓背！”
“……”
想说别。
但是。
底下汤池的议论……
“太有爱了叭，肯定和女儿相处也很融洽。还愿意给爸爸搓背。”
“我家的女儿跟她爸都没三句话。”
“……”
草。
这样宝宝食堂几乎贴着自己后背，也算是温馨的家庭？
“明先生手肘好像沾了些灰呢……”
“……”
还好，姜梦莹还算正常。只是坐在侧面帮忙擦胳膊肘子。
嗯？
如果只是毛巾擦，为什么会有很柔软的触感？也不是宝宝食堂，是别的。
“哇……好大胆，居然舔了一下诶~”
“嘘……”
“看那个男的，似乎还想拒绝……但是妻子太好了。”
“我也想要一个这么好的妻子。”
“醒醒，你是女人。”
“女人和女人才是真爱！”
“你小点声吧……等下被人知道我们在偷偷看，会很尴尬的。”
“……”
所以，为什么要舔？
“小时候，明先生不喜欢沾到我的口水……说很脏。”
“还有过置气互相呸……那种记忆。”
“……”
哦，苏明还有印象。原因是姜梦莹那时候把吃了两口的冰激凌递过来，苏明很嫌弃，后者就记在心里，故意在吃饭的时候呸呸呸。
再之后，被打了皮鼓哭了一场就老实了。
“那个，是因为觉得你吃我东西随便吃，换成我不愿意，所以懊恼吧。”
“嗯……”
“……”
“现在沾到，不讨厌了。”
“……”
这是废话吧？
根本就是两码事。
“会觉得……瑟气吗？”
“……”
别，这是公共温泉。底下有几双眼睛盯着。
“朵朵。朵朵也是！穿着这个感觉比酒馆的制服还羞……虽然没有什么漏的地方，但就是觉得很害羞。”
“哥哥……会觉得瑟气吗？”
别再拿钢板贴自己后背了。
这样搂着老是想起小夜用那两颗铆钉的身材故意摩挲。区别只在于夏夜在独处的时候是真完全就只有死库水，里面没有别的。朵朵好歹还有一层。
但话又说回来，直接感受到铆钉和隔了一层明显的保护壳，似乎同样瑟气。
9月19日。
晚。
该做的准备都做完了。衣服，手机，鞋子，该买的都买了。剩下的就是直接去缇娅那边。
“哥哥的手好暖和……”
受不了。
为什么朵朵会变成如今这样？
能一边很害羞，一年主动按着自己的手往死库水肚子那的间隙去。
“今天……可以不克制也没关系吗？”
姜梦莹则是毫不掩饰念头。
这难道不是客厅吗？
难道不该是洗完澡在房间？
“明先生忍耐的很辛苦……对不起。”
“客厅，之后我会打扫的……”
“……”
完完全全的认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