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津道,中心赌坊。
“开!十二点大!”
随着骰子停止转动,双臂抱胸,脸上有着显眼伤痕的福寿金瞥嘴一笑,漫不经心地说:
“继续买小。”
“是。”
一名四九再次扔出一小沓港币。
摇骰子的中年男人,有些紧张地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迟疑地说:
“金爷,你买了九盘小,就输了九盘,要不,你还是买一盘大吧.”
闻言,福寿金眼神凶狠地瞪向中年人,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怎么?怕我输不起?”
中年人咽了口唾沫,连忙摇头:“没有。”
“那你还不快点!”
福寿金吼了一嗓子。
中年人不由把目光投向站在一旁西装男人,见对方点头,他才再次摇起骰子。
这时候,柯万长带着龙成虎急匆匆从赌坊外走了进来。
西装男连忙迎了上去:“柯先生。”
“有没有小姐的消息?”
“没有。”
西装男看向一旁的赌桌:“不过金爷来赌钱,输了很多。”
柯万长这才把目光放到福寿金身上,深吸口气,来到桌前。
“昨天被我手下的人打的吐血,今天一早就过来送钱,这么客气呀金爷?”
他点燃一支雪茄含在嘴里,脸上笑眯眯地。
福寿金伸出一只手握成拳头。
“有赌不为输,只要有筹码在手,我一把就可以翻身!
柯先生,伱讲我这句话说得有没有道理?”
吐出一口烟雾。
柯万长报以微笑:
“你忘了我柯万长是干什么的?我这人从来不嫌筹码大,只要你拿的出来,我就赔的起。”
“我最欣赏的就是柯先生的大气!”
福寿金闻言一笑,低头思考了一会,说道:
‘干脆这样,大家同乡会兄弟一场,这次我们玩大点。筹码嘛就赌你女儿了。’
“福寿金!”
龙成虎眼睛圆睁,就准备上前。
柯万长一把拦住他,死死盯住福寿金,脸上笑容收敛:
“你吓唬我?”
福寿金后退一步,扮作一副害怕的样子。
“我记得昨天柯先生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说,从来不受人威胁的,就是不知道,这次你打算怎么做了?”
“你说我就信?”
“那你就别信喽。”
福寿金脸上露出笑容,伸出一根手指。
“明天这个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百斤货,一两都不能少。如果不够的话,就拿你宝贝女儿的手脚来抵!”
“砰!”
柯万长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终于沉不住气了。
“一百斤?我昨天只拿了你一小箱而已,你别胡说八道,狮子大张口!”
“那我就管不着了。”
福寿金摊了摊手,一字一句地说:
“你只需要记住,是你偷的,你就交出来,不是你偷的,你就要帮我把货找出来,听见没有啊?”
他脸上带着狰狞。
“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我有瘾的,如果我没东西吸,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到时候我一个不小心把你女儿分成几块,你可能找都找不到呀!”
柯万长猛地上前,抓住福寿金的衣领。
“你。”
“你什么你?你只有一天的时间,还是先想想该怎么把我的货凑齐再说。”
福寿金一把推开柯万长。
“还从来没人敢威胁你柯万长?呵.”
他啐了一口,目光一转,来到龙成虎面前,歪着头。
“把我打得吐血?”
“啪!”
一把掌狠狠地摔在龙成虎脸上。
龙成虎攥紧拳头,默不作声。
“哈哈哈”
福寿金哈哈大笑着,离开了赌坊。
龙成虎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柯先生,现在怎么办?”
柯万长拄着黑色雨伞,焦躁的来回踱步。
好一会,他才脚步一顿,看向西装男:
“阿伦,城寨外面有多少货,你就给我扫多少货,我要明天这个时候之前,凑够一百斤!”
阿伦心里盘算了一下,说道:
“柯先生,金爷的货值三十万,疯狂扫货势必会把价格抬高,可能五十万也不一定够,我们不一定能凑这么多现金。”
“我不管,你只管去买,无论花多少钱,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把货凑齐救我女儿!听到没有?!”
柯万长红着眼睛,情绪激动地说道。
“知道了,柯先生。”阿伦连忙回答。
“那你还不快去!!”
柯万长喘着粗气,怒吼出声。
“爸,爸”
城寨西门。
阳光照耀下,一米高的铁笼当中,烂赌发一动不动地瘫坐在铁笼内。
被冯夏满扔在城寨西门暴晒了近三天,此时的烂赌发早已皮肤干裂,脸色透着一股死青之色,死去了多时。
鑫鑫摇晃着他已经僵硬的尸体,双眼通红,哭的梨花带雨。
看到这一幕,阿拳内心愤怒之余,略显苍白的脸上,有些不忍。
在他看来,虽然烂赌发是个人渣,但冯夏满把他关在铁笼里活活晒死难免太残忍了一点。
“鑫鑫,你不要激动,我们先想办法把锁打开,把你爸搬出来。”
阿拳轻声说道。
随后把目光望向刁兰:
“你劝劝鑫鑫。”
刁兰欲言又止,有些犹豫。
毕竟,是她做主瞒着鑫鑫的,现在烂赌发一死,她也担心鑫鑫一时之间有些想不开。
泰婆把刁兰的表情看在眼里,对于刁兰的顾忌,她心里也能大致猜到一点。
她叹了口气,把鑫鑫拉起来。
“乖哦,不哭了。”
“泰婆,我爸死了”鑫鑫扑在泰婆怀里,低声啜泣。
“嗯,嗯,不哭了”
泰婆一只手轻拍着鑫鑫的后背,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安抚着。
或许是情绪太过激动,鑫鑫就这样双手抱着泰婆昏死过去。
“鑫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