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卫妤又乘坐电梯上了四层。
她进去的时候，徐佳艺半靠在床头，额头上裹了一圈纱布，宋景明正坐在一边给她喂饭。
男人眼里的心疼和宠溺快要溢出来了。
看见来人，徐佳艺眼神瑟缩了一下，像是受了惊的兔子。
这模样落在宋景明眼里，更惹人心疼了。
他将手里的碗搁在一边，仔细的拿起一旁的纸巾替身边的人擦拭嘴角，又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头。
卫妤看着这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眸光黯淡了几分。
“想让我留你母亲在医院也可以，你现在跪下来给佳艺道歉，我就考虑考虑。”
他敛眸看向她，脸色稍沉。
“不可能。”
且不说这件事她没有做错，就算她有错，她也不会接受以这种方式道歉。
“那就没得谈了，我敢保证从这里出去，海城不会再有任何一家医院敢要你。”
他靠着椅背，神色居高临下，半点不容商榷。
卫妤看着眼前的人，他当真是一点不念旧情。
不，甚至在他心里，两人根本毫无旧情可念。
屋内的气氛陷入尴尬，三个人谁都没有率先打破僵局。
最后是床上的人先撑不住，佯装打了个哈欠。
“景哥，我有些困了，你别为难卫小姐了，我相信她也不是故意的，让她先回去吧。”
女孩笑容清甜，一边说一边撒娇似的晃着身边人的手臂。
宋景明给了卫妤一天的时间思考，明天之前如果她仍然坚持不道歉，就会由医院强制办理出院手续。
走出医院，卫妤抬头看着灰的有些发白的天空，她站在路口，罕见的发了一会呆。
思绪停滞片刻，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给那串号码发了个短信。
删删减减编辑了好久，最后发出去的也只是简短的几个字。
紧接着，毫无预兆的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她将手机贴在耳边，声线紧张的有些发颤。
“喂？还在海城吗？今晚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吃个饭。”
“我刚下飞机，已经到上京了。”
听着男人的回答，卫妤心里有些失落。
想来也是，他生意繁忙行程紧凑，两人能在海城碰面已经是难得。
她看着马路对面的红灯变绿，轻笑了两声，跟上人群的步伐。
“是我唐突了，还以为你会在海城多待几天，那等下次有时间吧，打扰你了。”
电话那端的人默了两秒才开口。
“出什么事了？”
按照卫妤的性格，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约他吃饭。
除非是出了什么很棘手的问题，否则她一定不会开这个口。
“没什么重要的事，既然你不在海城就算了。”
“卫妤，你没必要瞒着我。”
他的语气不算重，可落在她耳朵里就像是一块石子扔进了原本平静无波的水面。
她知道，时酌说的没错。
只要他想查，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最终，卫妤选择坦白，将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男人听完后久久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