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少爷!快!牛大叔的驴车出来了。”
阿福压根没发觉他身体不适,立即喊人。
谢良辰吸了吸不通气的鼻子,到底还是上了驴车。学业万万耽搁不得的。
却不想,车上也逃不开姜胖丫。村里这些长舌妇,张口闭口都是姜胖丫。
“姜胖丫怪不得转了性子了,原来是黎家大朗回来了啊。”
“就说她没那么好心么,我昨儿还看见她在家给孩子做肉吃了,那叫一个香啊,原来这是怕人家黎家大朗责骂她啊。”
“黎家大郎出事那么久了,她昨儿个买了那么多的东西,也不知是哪儿来的银子。”
“出门的时候,我瞧见她家狗吃的都是粟米粥,还真是个不会过日子的。”
“这黎家大郎倒了霉了,娶了这么个人。”
“也怪不得人家谢二郎瞧不上她。”
“就是就是。”
“你们说,这黎家大朗伤成什么样子啊?”
“谁知道呢,估计他的家底也被他那败家媳妇花完了,也不知看不看得起郎中...”
谢良辰头脑发涨,可这话却直往耳朵里头钻,忍不住想起昨日姜胖丫说钱都花在他身上的事儿,总觉得这话刺耳的紧,烦躁下忍无可忍的喊了一句:“住口!一口一个姜胖丫,你们烦不烦?不能说点旁的吗?”
大妈们吓了一跳。
好一会儿才小声嘀咕:“我们说姜胖丫,和他什么关系?”
“就是就是。”
到底大妈们没说话了,只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更耐人寻味了些。
谢良辰越发坐不住,人生第一次觉得这坐牛车竟然这般煎熬。
赶车的牛大叔撇嘴,这男娃娃可不敌姜丫头脸皮厚啊。心态差太远了。
姜暖之这边儿,和黎钧平是在山脚下的林子处分开的。
黎钧平从前就是自己骑马去上学堂,镇上比姜暖之还熟悉,姜暖之倒是也放心让他去了。
自己则是背着背篓进山。
姜暖之其实路上就发现了血迹,沿着血迹往山中走,越走越是触目惊心。
这一路,有些尖锐的石头上甚至挂着血肉,三三两两的乌鸦趴在血路上,时不时的叨一口。
也不知他是爬了多久才回来的。
才进去林子没多远,便是发现了野鸡粪便。
围着粪便多的地界转了几圈,没寻到野鸡,倒是捡到了野鸡蛋。
足足十几个呢。用枯草垫在背篓底下厚厚一层,她才将野鸡蛋都放进去。
又往深处走去,路上倒是瞧见了不少山杏树,杏花村以满山杏树闻名,只是这时节,杏树才刚刚见绿,还没开花,着实也是瞧不见果子的。
北地山林里头皆是宝,核桃树,松树,山梨树,山楂树,沙果树,一路上她几乎都瞧见了各种野生的果树。然而,时节不到,啥果子都捡不到。
便是采蘑菇,也不是时节。
路上还碰到了干枯了的薄荷,赤芍之类的,姜暖之也捡了,聊胜于无吧。
在林子里头消磨了许久,姜暖之只做了一个陷阱,便带着野鸡蛋打道回府了。
她发现有野猪的粪便,便是用了一个别的猎户废弃不用的大坑简单布置了一下,碰碰运气吧。
回来的时候,路过黑水河,却见许多村民都在河岸,有的拿鱼叉,有的拿簸箕,还有拿背篓的,显然都在捉鱼。只是一眼瞧过去,没一个有收获的。
姜暖之便也没过去浪费时间,直接回家。时辰还早,还能去一趟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