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掩下心中的惊诧,连忙唤人给翠茗和红叶检查,自个则赶忙去翻玉容膏。
他对秦鸢十分信任,秦鸢说只是皮外伤,那就只是皮外伤。
但女子的容貌也十分重要,万万不可留下疤痕。
小药童已经去打了水来,伺候秦鸢洗净血痕,侧颊上一道口子就露了出来,小臂上也有几处蹭伤,都破了皮。
小东捧过镜子给秦鸢瞧,皱眉道:“怎么好端端的惊了马?鸢姐姐的脸都破了,还好不深,师傅那里也有膏药擦。”
要是伤得再厉害点可怎么办呢?
这么好看的脸上要是留了疤,得多可惜。
秦鸢拿过镜子看自个脸颊的伤口,强笑道:“还好没什么大碍。”
小东道:“鸢姐姐走了没多久,我就听见外面喊说是惊马了,没想到是姐姐的马车,侯府的马可都是好马,车夫也都是熟手,怎么也会这样。”
秦鸢点头:“你提醒我了,这事可不能轻轻放过,好亏不是在闹市上,要是踩死、踩伤了人才要命呢。也亏得我今儿出来的时候,没打算兴师动众,头上也没插多少簪子钗子的,不然误撞到哪里,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李郎中已将玉容膏翻了出来,小东立即端了镜子给秦鸢照着,方便她擦药。
李郎中压低声音问:“怎么还碰见齐王了?”
秦鸢叹气,“我也没想到会碰见他,车夫说多亏了齐王出手相助,不然只怕他有十条命都赔不起,当时太过慌乱了,我也没顾得上细问。齐王又殷勤的很,将自个的车驾让了出来,让我和丫鬟们坐着,不然还真不好看,还得好好感谢他才是。”
李郎中这才想起来问:“随行的婆子们带了更换的衣裳么?”
秦鸢点头,“应该是带了的,侯府规矩大,每次出门都会带两套以备不时之需。”
李郎中拉过小东,道:“出去找个婆子问问,就说夫人要更衣,问谁在管夫人的衣裳赶紧送上来。”
小东应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李郎中这才悄声道:“齐王……过于殷勤了,我听朋友说,太子殿下的身子骨不太好了,侯爷掌着兵呢,他这般做……”
秦鸢的眼睛眨了眨。
李郎中的朋友应当也是从医,而且名气应当不小,不然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事。
太子殿下的身子的确不太好了,只是外人却只当他一直体弱。
“李叔,我知道了,”秦鸢感激地道:“李叔对我好,我都记得呢。”
李郎中尬笑了两声,道:“我这不是担心我放在你那里的银子么,咱们现在是一边的。”
秦鸢笑着“嗯”了一声。
李郎中语重心长地道:“这些王孙贵族们的事,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才好,你外祖就是不小心卷进去了,才出的事。”
秦鸢重重点头。
外面婆子出声道:“夫人,奴婢把衣裳送来了,可要唤红叶姑娘过来么?”
秦鸢问:“红叶和翠茗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