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侯爷:“……无事……”
他扭过身子,挡住了顾六爷的视线,顾六爷这才收回视线,问:“三嫂可是要问沈长乐印图之事?”
秦鸢道:“这个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只是我想六弟这幅画一时半时只怕也画不好,不如寻个画师帮着画,六弟也跟着一起,说不定还能结个善缘,不知六弟意下如何?”
“那自然是极好。”
顾六爷想了想又道:“三嫂的安排没有一处不妥帖,难怪这些天,人人都说三嫂将府里管的服服帖帖。”
秦鸢笑道:“这话我可不敢接,俗话说捧得高摔的重,要是人人都说我能干,哪天我做的不好了,岂不是人人都要说错看了我。”
顾六爷跺足道:“不得了,不得了,三嫂这话大有深意,我也是这么想的。”
顾靖晖看他说的热闹,冷哼了一声道:“你三嫂是努力做事,不自夸也不让人家夸的意思,你那个是破罐子破摔,能一样吗。”
秦鸢看了顾侯爷一眼。
顾六爷急了:“三哥,你也别瞧不起我,我听三嫂的,以画交友,以花交友,不定哪天你就要对我刮目相看。”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嗯?”顾侯爷嘲讽完了,又慷慨道:“你若有那么一天,我做梦都能笑醒,刮什么目,你什么样子都是我六弟。”
顾六爷:“……”
好感动,但是也很想揍三哥。
秦鸢在两兄弟的叭叭声中,写好了信,封了口,道:“那就劳烦夫君派人送信了,这封是给我父亲的,别弄错了。”
她还要去寻李郎中,没工夫和这兄弟二人歪缠。
顾靖晖叫了顾十六去办,秦鸢带着两个丫鬟匆匆回了梧桐苑,换了衣衫,揣了装香丸的匣子去寻李郎中和小东。
李郎中和小东正在院子里坐着,刘太医的屋子门窗紧闭,但依旧不时能听到痛苦的呻吟声。
小东悄声问:“师傅,这刘太医已经……”
李郎中也小声道:“你害不害怕?”
小东道:“有点害怕,又有点高兴。”
“为什么?”
“高兴是因为这个刘太医不是好人,在侯府里面做坏事,对师姐和师姐夫不利。害怕是因为他前两天还对我们冷嘲热讽,现在就成这样了。”
李郎中道:“你现在年纪还小,不懂得伴君如伴虎。顾侯爷在塞北可是尸山血海里趟过来的,这定北候府,以前男主子都有六七个,现在只有两个了。顾六爷你也见了,是跆里弱,不然还未必活着。你觉着这位惹了顾侯爷还能活么?”
说着,朝着刘太医的屋子努了努嘴。
小东看着高深莫测的李郎中道;“但他对我们很不错。”
“傻,那是他看在你师姐的面上,当然我们自个也有本事,当的起。但这世上有本事却默默无闻的人也很多。你若是看不懂这个,你就糊涂了,被人家卖了还给人数钱。”
小东道:“我相信师姐不会卖我。”
李郎中眼中闪过一丝感慨,对小东的孩子话不置可否,只定定地看着小东,思绪飘到了老远老远,已经不知在看谁了。
秦鸢找了来时,老的小的都不说话,各发各的呆。
小东问:“师姐,你怎么这会子才来?”
秦鸢叹气,不好说顾侯爷的坏话,只好道:“我给六夫人配了点香,就来晚了。”
李郎中的眼帘猛地一掀,看向了她手中的匣子。
感谢东海龙太子、春暖花开的某年、空闲爱好、Bluebonnet、帘外雨正浓、20231020131732148、chenll12188的月票支持,(°‵′),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