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婵在谢家,整个公府气氛凝滞,大长公主在抽泣,陵阳郡主已经哭了好几个时辰,眼睛都红肿的睁不开了。
大长公主满脸苦涩:“我进宫求见皇后娘娘,娘娘拒不见我,陛下倒看在我是她亲姑姑的份上,请我进了宫,可把我晾在勤政殿,就是不出现。”
她难受的擦眼泪:“我这个大长公主,名义上是陛下的姑母,可内里什么样,谁都清楚,陛下跟我不亲近,我当初是做了错事,能得原宥已是皇恩浩荡,我在陛下娘娘面前,哪有面子。”
大长公主这么多年,一直绷着,强行说自己在皇室如何如何重要,自己是昭宗皇帝嫡女,如何尊贵,陛下都是他亲侄子。
可宠爱她的,只有作为父亲的昭宗和作为亲哥哥的先帝。
说一句人走茶凉,也不为过,而今上和皇后,都跟她是有旧怨的。
如今嫡孙身陷囹圄,她没有办法,终于开始承认,自己不被陛下待见,是个皇室边缘人的身份了。
连大长公主都没办法,陵阳郡主更是没有门路,她被安国公看上前,只是个闲散宗室,父亲是个三等辅国将军,传到她哥哥手里,本应这个最小的爵位都没了,而她连个乡君都不是。
攀上了谢家,大长公主拗不过儿子,又嫌儿媳身份低微,给她求来的郡主之位,说是郡主,实则谁不知陵阳郡主娘家不给力,没实权,都是姓赵的宗亲,有人是实权亲王有人就差做乞丐沿街要饭去了。
“儿,你可跟前朝的打听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国公爷觉头疼:“问过了,门下省的李大人,中书省的孙大人,都是看好我们二郎的,可他们居然也毫无察觉,并且完全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倒是御史台的御史大夫冯大人,透露了一些口风。”
“什么口风,可是要咱们送银子,咱们家有钱,再不济,二郎媳妇儿手里有那么多钱,咱们赎的起。”大长公主直接将卫婵的家资都算在里面。
可卫婵什么都没说,若是能用银钱赎买,她是绝不吝资财的。
早在和好的那天,谢怀则就把自己所有的身家,全都交给了她,他相信她,她又怎能在困难面前退却。
说好的在一起,试一试,以心换心,她不是那种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女人。
“根本,就不是钱的事,冯大人说的笼统,可大体意思就是,我们二郎的功劳,太大了,你们想想打羌奴之功,勤王之功,如今帝党已隐隐以他为首,陛下生怕再出一个高丞相,就……”
大长公主愕然:“就要诛杀功臣?陛下以仁治天下,这是不要名声了?我们思危才多大,今年不过二十五,哪里就权倾朝野了,这不是污蔑吗!”
“陛下这么做,以后谁还肯为陛下效忠?”陵阳郡主气的浑身发抖。
安国公叹气,焦急的在屋内踱步。
“情况很不好,冯大人说,高原和那两个御史,不过是陛下手里的刀,走狗罢了,若没有陛下支持,怎敢对二郎发难,这件事的态度,就在陛下那里,如今陛下大权在握,是陛下的意思。”
“这,这要怎么办?”大长公主也没了辙。
“此事,并非没有回转余地,只是,很奇怪。”卫婵开口。
所有人把目光聚集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