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长又犯了故作神秘的毛病,他故意把动作放的缓慢,明明两三秒钟就能完成的动作硬是拖了十多秒钟,中间又是拍手,又是摸箱子的,秦溪望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上这个老头的“诡计”,和星野望月蹲在一起就这么看这个老头自顾自的表演。
又是一次失败的计划,李院长就突然加快了速度,把箱子打开,箱子内也装了许许多多的文件,都是由塑料袋或者密封袋装起来的,袋子上面都用那种便签贴好,上面记录着日期和名字。那些便签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发黄,看起来应该是年代不同,所以氧化的程度也不同。
李院长开始动手翻这些东西,几乎是翻到了最下面,才翻出了一个黑色的布兜一样的东西,上面贴着便签,便签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过依稀能看得出上面有“秦溪望”三个字。
不得不说,到了这一步了,秦溪望的兴趣大涨,他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然后死死的盯着李院长手中的黑色布袋,李院长缓缓打开,然后就看见里面叠放着几张纸。
李院长将那些纸递到了秦溪望的面前,秦溪望的双手在自己的裤子两侧随意的擦了一下,随后接过那几张纸,小心翼翼的看了起来。
这些纸是带有水印的纸,虽说现在这种纸很常见,不过这毕竟已经是二十四年前的东西了,秦溪望觉得在当时这东西纯粹就是稀罕物,况且这水印是带有字体设计的英文水印,甚至水印下面还有一个图案,虽然文字和图案的融合度不高,可秦溪望觉得这个看起来像是一个“logo”。
虽说logo这个概念可能几千年前就有,不过这种现代化的设计在二十多年前还是很超前的。秦溪望开始检阅上面的内容,第一张上面有自己出生时候的二寸照片,不过不是那种寻常的红蓝底的照片,而是黑色底。上面还有自己的性别,名字,出生日期,这些和现在的秦溪望都对的上,照片上面那个刚出生的婴儿的样子,仔细看的话也和如今的秦溪望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秦溪望本人。
然后下面便是几乎已经看不太清楚的照片,显然是疏于管理,导致照片氧化的厉害,勉强还能看得出上面是秦溪望婴幼儿时期各个角度的照片,包括正面照,侧面照,俯视照,不过这和现在拍的满月照不一样,这些照片的拍摄角度非常的“正”,这给了秦溪望一种感觉,他感觉对方好像不是把自己当成婴儿一样拍照,而是当成一个“物品”在拍照。
大概就只有这些东西,不过李院长却面露狐疑之色,他从秦溪望手中拿回这几样东西,和秦溪望一样是小心翼翼的,他翻找了几下之后突然抬头说道:“不对!不对不对!这里面少东西了。”
秦溪望稍微抬了一下眼睛,不过他没有追问李院长,李院长又拿着这些东西翻找了几次,然后也抬起头看着天花板,那神情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不对,少了一些东西,少了一封信。”
“一封信?”少的这部分内容再一次引起了秦溪望的兴趣。
“对!没错!一封信!”李院长非常笃定,“这一点我不会记错的,我记得很清楚,那封信是一封中文和外文混合在一起的信,当时我也看不懂上面的外文,不过也正因为这个,我记得很清楚,有一封信。”李院长碎碎念着,他还用手比划了一下信的形状。
秦溪望又翻了翻黑色箱子内其他的东西,确定了确实没有李院长所谓的“那封信”,也就放弃了:“你还记不记得上面有什么内容啊。”
秦溪望觉得信不重要,真正重要的应该是信的内容。
这句话似乎是问到了李院长的盲区,他皱了皱眉头,然后缓缓起身,似乎在试着回忆那封信的内容,不过最后也只是对着秦溪望摇了摇头:“不行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可能是岁数大了,要是你再提前个两三年问我,兴许我还能想得起来。”
“我这不是今天才知道吗……”秦溪望被李院长弄的哭笑不得,既然如此,秦溪望也不打算去当那个自扰的庸人,还继续追究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不过我记得大概就是不让你去找他们,应该是你亲生父母给你的留言吧。”
李院长说出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大概”,不过这种结果似乎也是在秦溪望的意料之中,他又从李院长手中拿过了第一个上面记录自己身份的纸,看着上面混杂的中英文,心中难免还是有几分感慨,倘若自己没被抛弃的话,听李院长所说,和眼前这些自己看到的东西,或许自己会是一个家族的大少爷吧。
不过秦溪望从来不为没发生的事情感到惋惜,“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这也是秦溪望的人生态度之一。
他对着这张上面有自己信息的纸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剩下的就递交给了李院长:“找个时间,把这些东西,直接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