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人准备离开。
“站住!”蘧伯言从正门后突然蹿出,怒吼道:“你们,都给我回去!”
荆棘也从另一侧走了出来,附和道:“赵小姐还有话要跟你们讲,怎么诸位这便要走了?”
众豪右纷纷议论道。
“赵先生离逝,我们已经没有胜算了。”
“在场诸位,哪一个没有受过赵先生恩惠?我们事先不曾知道此事,所以没有备齐牲礼,还是下次再来吧……”
“两个毛头小子,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去听那个小姑娘诉苦吧?”
就在蘧伯言和荆棘将要拦不住这些人的时候,一位身着丧服,面化素妆的少女出现在众人眼前。
“各位都是家父的相识和伙伴,缘何要急着离开?”赵小妹向各位叔父行了礼,再次邀请他们回去继续丧礼,说道:“小妹自知才识浅薄,名望低微,本无意出面挽留。只是,家父逝世前曾有嘱托,事关他生前允诺给各位叔父的东西。”
诸位豪族贵胄听罢,旋即两眼放光,喜上眉梢。
蘧伯言、荆棘见状亦是在背后推波助澜,他们一改方才暴躁无礼的态度,劝这些人回去府内继续丧礼。
“各位,请随我来。”小妹话了,移步回到丧礼上。
在场约莫三十人,包括僧人、小厮在内。对于拥有赵家家主这样威望和财力的人来说,实在是寒酸至极。
待僧人行礼做法完毕,小妹上祭台面对各位叔父的仰望,丝毫不畏惧什么。
“各位叔父都是家父生前重要的朋友,此番邀请你们来,除却是为了祭奠家父离世,还要向各位宣读家父的遗书。”小妹话音未落,同样一身缟素的白凤随即欺身而去,呈上另一半遗书。
两份遗书合为一体,即可宣读。
“苇,一生穷尽所有,皆为御夷,承蒙各位叔伯兄弟的支持,现下战争颇有成绩,实乃乘胜追击之时。无奈,苇身体不济……今委任小女代理赵家大小务事,还望诸位多多协助……另外,任御夷书院主人白凤彻查御夷军中有无贪官污吏中饱私囊之事,如有实情,重罚不怠……诸位的恩情,赵家时刻铭记,如若战争胜利,必定如数奉还……”
小妹说罢,白凤便即领命,那少年面对各位豪族说道:“在下时有听闻御夷军有恶意克扣军饷军粮之事发生,若是各位叔伯兄弟知道一些情况,请一定要告之于我。”
白凤在人堆中寻觅了片刻,认出了几位老朋友,讲道:“马识途,你还记得我吧?”
“记得,当然记得!”马识途挺着圆滚滚的肚皮,整个身体像个木桶一样站在那,回道:“白公子的行事作风,我是晓得的……只要我知道什么,一定告诉你!”
白凤点了点头,向赵小妹拱手致意,便即告辞。小妹再与诸位豪绅商榷二三,随后也宣布丧礼结束,众人散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