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心烦,还有人不断来打搅她。
“母后,你怎能如此心狠无情,夺儿臣皇位,儿臣从前是忤逆不孝,可是母后你怎能不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姜氏那贱人和左相窃国,夺了朕的皇位,母后啊你怎么能坐视不理,联合外人害朕,我才是你养大的孩子啊”
好大儿在她寝宫前打转,进不去就扯着嗓子哀嚎
被侍卫驱赶,又开始破口大骂
“你这个毒妇,你以为我没了皇位你能得什么好,还不是被人赶来和我作伴,你活该不得善终”
跟苍蝇一样,扰得她头疼。
而他那真爱则会拦在她寻找灵气的路上,跪地,落泪,哭三连奉上。
一早一晚从不缺席,比上班打卡还准时。
无论她挑什么小路,都能被她找到,这女子像个老鼠成精。
接连被烦了几日,江瑶的耐心已经告诫,动了给两人换个囚禁地的心思。
“柳绾绾,你够了,我又不是男子,你哭得再美我也欣赏不来,你再如此,我就让人把你进大牢。”
地上的人伸着白皙的脖颈落泪,锦缎华衣跪伏在地,珠钗响动
“太皇太后,妾不是有意扰您,只求您能让皇上回京,他如今这样妾实不能忍。”
她眼尾通红,颗颗泪滴像是精心设计一般如珠落下
江瑶不想跟她废话“来人,把柳氏给我送去京兆府,说她犯上作乱,对哀家不敬,哀家不想看见她”
那真爱猛的抬头,直接一个飞扑,抱住她的脚大哭“您饶命啊,妾身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不再是梨花带雨的哭而是涕泪横流。
江瑶将她踢开“你不要得寸进…我去”
那真爱扒开自己的衣袖,下面的肌肤遍布鞭痕血印,原本白皙的肌肤被红黑的疤痕占据,视觉冲击极大。
真爱跪地大哭“求太皇太后救妾身一命,皇…太上皇嫉恨臣妾哄他写退位诏书,来这以后对臣妾非打即骂,还…还让妾身在侍卫面前跳舞献媚,臣妾不愿就是一顿毒打,妾自知是罪人,可是从前也是世家女子,怎能如此轻浮行径,辱没皇家颜面,臣妾已经被打得受不了,还请您看在当初妾身所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您救救臣妾。”
她哭得歇斯底里。
江瑶没想到,宁愿为爱抛却皇位的好大儿会对她干出这事,这不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吗?
江瑶对她道“此事我会查明,你先退下,不要打扰我”
真爱摇头痛哭“我知您不愿管我们的事,妾之一生坎坷,只愿余生赎罪,求您把我关起来,青灯古佛赎罪,妾愿意带发修行,只愿您给一个清修之地,不准人进出”
自求禁闭?这是真被打得受不了了?
见她磕得头破血流,似乎是情真意切,江瑶最终还是同意了她请求。
这人虽然和好大儿一样自私自利,可是她帮她拿到退位诏书,让朝廷顺利改朝换代,确实省了她不少事情,如今国家恢复太平,只要她不作妖江瑶不在乎绕她一命的。
江瑶召见了好大儿,本想问问真爱的事,顺便威胁下他,再作妖就弄死他。
谁知好大儿一来也痛哭流涕,就跟真爱附体一般“母后啊,你可千万不能抛弃儿臣啊,儿臣三岁就没了父皇,你怎么忍心让儿臣孤苦无依?”
“我再也不想吃斋念佛,再也不要闲云野鹤的日子,我想回皇城,母后。”
想起过了二十几年的富贵日子和如今粗茶淡饭,连荤腥都几天才能沾一回的日子,更是悲从中来,哭得稀里哗啦稀里哗啦。
“是儿臣被贱人蒙蔽,让我见见我的皇儿吧,他定如我年幼时一般,在那个位置上就战战兢兢,朕愿意帮他分担这份辛苦,皇后一个女流之辈怎么懂得如何治国,还是等儿臣来吧。”
江瑶只是‘呵呵’一笑,不必了,你儿子比你优秀多了,2岁就开始背三字经了,比你这个五岁认字还磕磕巴巴的强了许多。
好大儿以为皇位是黄袍加身无门槛入职的职业?还敢奢望回到权力中心,难道不应该多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
一个正直壮年的太上皇,不管他多蠢他的存在都容易打破三方政权的平衡,为了得来不易的权利,她怀疑朝廷上已经有人惦记上他的小命了。
还以为自己招招手就能当皇帝,哪天当死尸都不知道。
蠢得人神共愤!
江瑶冷冷扫他一眼“你现在可以滚了,哀家不想再听你这蠢人说话,怕被传染”
他眉头一拧“母后,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辱骂儿臣,儿臣自知愚钝,母后不用拐着弯骂我,我也跟您道歉了,您还想怎样?”
恋爱脑的脑容量果然是个谜。
江瑶气笑了,指着他
“我是明着骂你,哪里拐弯抹角了?当皇帝你是不要想了,可以提前选好皇陵的埋骨地,早点重开一局吧,这辈子怕是没啥希望了。”
江瑶怜悯摇头。
真爱都比他聪明,至少知道一朝子一朝臣,新的当权者不会放过他们,知道自我囚禁保命。
整天瞎嚷嚷,生怕没人想起,那才是最蠢的,这货没多久就能把自己玩完。
江瑶也不用问他真爱的事,看他这不认命的样子,真爱的话八层是真的,他让自己的爱人去讨好侍卫,想要让这些侍卫为此效忠他,助他回皇城?
蠢得可以。
见江瑶起身要走,他慌乱之下冲过来,江瑶被他大力冲得失去平衡,只听‘咔嚓’一声,脚踝钻心的疼,她来不及反应身体一歪,往旁边的水塘栽去。
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侍卫们只来得及跳下去救她。
好大儿被这一幕惊到,转身就跑。
江瑶虽然会游泳,可是宽大的衣服直直把她往下拽,再加上脚受伤,她便像陀螺一样往下沉,灌了好几口水。
神志不清的时候终于被侍卫救上了岸,保住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