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给咱们医院的新住院楼牵一根电话线,还能弄来病床、医疗器材、办公用具……”
张和平听沈默这小子说了一通他能弄到的东西,忽然问道:“你爸叫什么名字?”
“呃……”敞开中山装,正在用衣服扇风的沈默愣了一下,如实答道:“我爸叫沈刚。”
新老爷,呵呵……
张和平拍了拍这个比他矮了一头的小伙子的肩膀,笑道:“咱们医院的职工有许久没考核晋升职级了。如果你是咱们医院的副院长,春节前能不能帮他们把这事处理一下?”
“能!”沈默急忙点头。
张和平下到二楼,瞅了一眼西侧休息室,沈默那小子正在里面收拾被褥、蚊帐,“老沈,压水井得加紧弄了!让护工提水冲厕所,会有很大的意见。”
轰!
南腊河上游忽然传来一声炸响。
“张院长……”
“炸鱼了!炸鱼了!那帮知青又炸鱼了,快去河边捞鱼!”卫生院那边传来炊事员李牛的兴奋喊声。
随后,这个排长带了一群凑热闹的知青,跟张和平他们去了南腊镇。
张和平带着一脸兴奋的沈默回到卫生院,给全院职工简单说了沈默担任副院长的事。
一众知青闹哄哄的清点了一下,很快有人大声说道:“报告,我们班的王武3人请假去团部医院看病了,贾梗、刘光福不知去向!”
“嗯!”
张和平把自己的东西,搬进三楼楼道西侧第1间的休息室,途经楼道东侧第1间值班室,以及东边5间病房,去最东侧的厕所方便了一下后,就听到楼下有人喊他。
说住院楼也不贴切,主要是一楼12间房,被分成了西药房兼收费室、妇产检查室、急诊手术室、8个普通门诊室、1个院长办公室。
所谓人死为大,张家跟刘家又没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怨,加上刘光福那小子端着大搪瓷碗向他要鱼肉粥的场景闪现脑海,张和平对刘海中倒是和气得很。
阎解娣再次摇头,“没有,当天上午出工时,他俩还一起偷懒,躲在草丛里抽烟。”
“张院长,我已经联系到了钻井队,井头铸造好,就立马过来弄。”
“张院长,你知道我们国家的代表团今天第一次出席联合国大会吗?”
结果,他刚把沈默介绍出去,就听到卫生院那边有人在喊他。
“不至于吧!”张和平看了一眼双拳紧握的刘海中,再次向阎解娣问道:“他们两个之前有矛盾吗?打没打过架?或者吵架什么的?”
“能做,但运输成本太高,落不到咱们镇上。”
但是,张和平他们一直找到水二团的一个河边聚集地,都没看到第二個伤员。
“是南腊镇卫生院的那个知青院长!”
“老刘,这边的知青炸鱼,需要一个人在上游放炮,一个人在下游捡鱼。”张和平说到这里,就不说了,而是转移话题,问道:
“你找到住处没有?没有的话,我带你去镇招待所。”
那个排长一听死人了,急忙大喊一声“集合”,然后丢开了衣服、针线。
待他探头一看,刘海中那个大胖子,以及瘦小的阎解娣,正站在卫生院新楼与南侧战备公路之间的水泥大平坝上。
下到一楼,走下5层防水阶梯,张和平走到水泥平坝上,扫了一眼旁边的阎解娣后,对刘海中说道:
“老刘,人飘到我这边的时候,就已经断气了,没给时间让我救!”
“我是排长,我们连长在连队!”茅草屋外,一个坐在地上缝衣服的瘦弱男青年应了一声。
张和平听到这话,估摸着只是一场意外,棒梗那小子应该是自己吓得躲了起来。
之后,张和平把沈默带到赵主任那边,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老赵,沈默是大有前途的干部,咱们现在扶一把;等他以后当了大官,咱们就能去他那里哭穷要支援了。”
“岩鼓,你带人去熬黄连解毒汤。”
尸体已经被沈默指挥人裹了席子,并转移到了战备公路南侧荒地,免得影响接待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