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与朱樉相识了多年,自然明白对方不是客套。
杨士奇摇头道:“殿下,下官是传旨钦差。既已宣读完了圣旨,就不便在此久留。”
说着,杨士奇朝着他屈身一拜:“还请殿下,容许下官早日回京复命。”
看到杨士奇依然要走,在这穷乡僻壤之地,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大才子。
一向雁过拔毛的朱樉,又怎会轻易地放杨士奇离开呢?
朱樉再三挽留道:“士奇老弟,你先别急着走。给我这个当哥的一个面子,在这里多停留几日,我好带你见识下贵州的山川秀丽和大美风光。”
杨士奇依然选择了拒绝,“殿下于我大恩,教导秦王府的三位皇孙是士奇的本职。士奇又怎能因私情而耽误三位皇孙的学业呢?”
除了朱高炽的学业,其他两个儿子朱尚煌跟朱高煦的学业,他一点都不担心。
反正老大跟老三一点都不是读书的料,朱高炽还有他以前的老师李希颜给开小灶。
朱樉现在一门心思,想把杨士奇留在贵州当他的助手。
毕竟,他现在的秘书刘莫邪是女儿身,处理一下公文还行,办事情很不方便。
可是现在,杨士奇铁了心要走,朱樉也不好强行挽留。
朱樉眼珠子一转,瞬间有了一个主意。
他对杨士奇说道:“你一路远道而来,甚是辛苦。本王准备了宴席,为你接风洗尘。”
眼看天色不早,再加上朱樉的盛情难却。
杨士奇也不好再推辞了,他拱手说道:“殿下的好意,下官就却之不恭了。”
朱樉拉着他的手,热情地说:“士奇老弟不必客气,我虚长你几岁,你我以后以兄弟相称即可。”
杨士奇听到这话,认真地摇了下头。“殿下与臣,君臣名分早已定下。臣又怎可失了礼数,殿下的一番好意,臣心领了。”
杨士奇与铁铉不同,很早就将自己当成了秦王府的一份子。
此刻的他,也不再自称下官了。而是以属官的身份,自称起了臣。
比起年轻气盛的铁铉,早年丧父的杨士奇也显得更加圆滑,世故一些。
朱樉拉着杨士奇走出了大帐,他吩咐手下的赛哈智去给杨士奇准备营帐。
两人闲聊了一阵近况,杨士奇便说要先回房换身衣服再赴宴。
朱樉点头应允,两人便作了告别。
等到杨士奇走后不久,四处闲逛的李景隆还有徐增寿两人找上了门。
几天的功夫,两人身上的皮外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他们俩在病房里待的十分无聊,闲来无事便四处乱逛。
牙帐里,此时,朱樉正在换衣服。
门外就传来了,李景隆的声音。
“表叔,表叔,小侄我来看你了。”
片刻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