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割战场的另一端,百足饶有趣味的盯着瞎子:“我所饲养的宠物居然怕你怕的不敢靠近,看来我引以为傲的毒术是没法在你身上施展了,而我这无往不利的魅力在你身上也起不到半点效果,照理来说不管是男同女同都忍不住,你又如何忍住的呢?莫非你不是人?”
她并未出手,给了瞎子充足的时间拔刀,碎刃贴合着杀铸道,两刀并一,右手单持,左手则从无至有的生出了青翠叶剑,刀剑俱全。
略有可惜的是,这个由杀戮神座所生的小世界并不吃他双全手的那一套按摩福利,也无法拿捏,增益没上全,倒也不是很重要。
瞎子也很奇怪,为何这个充满了轻熟风韵的女性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令人鸡动难以自制的奇怪魅力,但这份魅力对他的确并不起效。
“也许我真的不是人吧。”瞎子说完,妖魔化浮现,只差一点就能完全觉醒的魇面半凝固般的附着在脸上,看起来油腻又恶习。
“的确,你的样子看起来真的不像人。”百足赞同瞎子的自述,深以为然的点头。
不过对于瞎子来说,战前废话可以结束了,他觉得这个女人既然是用毒高手,那么她的天选能力应该就是毒了。
可对瞎子而言最不怕的就是毒了,逆命手,妖魔化,八段锦,玉龟功灵,以及某个彼岸世界国术流中【金刚不坏,照见自身】的至高境界,这样那样的可谓是在他身上叠叠乐,他对于毒的抗性不知有多高。
未有丝毫怜香惜玉,瞎子在三尺气机当中连番缩地成寸,本就不远的距离在他这近似瞬移的能耐下也被缩短至极限。
舍身势莽下,左手叶剑逆手而持准备用作格挡后手,可他料想当中的反击并未到来,
因为百足仅仅只是挥手便将舍身势分毫不差的弹开,他甚至听到了一声好似打铁,又宛若气爆但却比气爆更加富有韵律且悦耳的奇怪声响。
这个女人以无比精确的时机,将瞎子的攻击挡下而后弹开,
秦西涯略有不信邪,又是斩出一刀进行试探,
但百足故技重施,又一次将瞎子的刀弹开,
如果说瞎子的挥刀是随机的节奏,那么女人弹开的时机就如同节奏当中的副歌。
“再来啊。”女人勾了勾手指,挑衅看着瞎子,“你不会是那种一点也不持久的男人吧?”
瞎子对于这般挑衅只当耳旁风,垃圾话罢了,他听的可不少。
继而他故意减慢出刀之速,随后又在斩风之下骤然加速,这是始料未及的快慢刀。
可哪怕始料未及,也被女人再度挥手荡开,她的稍显试探完毕,便摆出了一个酷似太极的起手式,双足似乎扎根于地,不动如山。
魇面攀附,予人一种苍老却又年轻的古怪矛盾感,似乎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却又好似一个二八芳华的姑娘,可另有一股轻熟风韵,三种不同阶段的年龄感有机结合,突兀之中却又无比和谐。
瞎子此刻想明白了,自己对于百足的判断有误。
因为雪舟笑夜提起了百足毒术惊人,他便下意识的认为百足的魇面之力只是毒术,但毒术似乎只是她所掌握的技能,她真正的魇面之力应该是当下这股能够将攻击弹开的古怪手法才对。
瞎子猜的的确无错,百足的毒术是她学习而来的成果。
七十年前,她十三岁,在自己杀手师父领路人兼养母的关系打点下,将她送入了大山深处的苗疆古村,在苗疆古村生活了两年,学会了控虫术,可却一直都未学会机密的养蛊术,于是她又生活了两年,可还是没有学到蛊术。
后来在苗年晚会上,全村人毒发身亡,她早就在进村的第一天就开始对村子里的水源投放数量微乎其微的毒了,每日不间断,也换着法的运用不能同吃螃蟹和柿子那样简单的原理支持下的毒理知识。
当毒素于人体富集,又在毒理的影响之下,全村人都死于了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女之手。
而这个不择手段蛇蝎心肠的女人,也得偿所愿的拿到了养蛊术这般不传之秘——一个古代的“黑科技”造物·蛊皿。
放在古代,这种“黑科技”造物统称为【法宝】。
她的养母得知了消息后,盛怒之下发出了悬赏令。
而后她便在追杀之中长大,也学会了蛊皿的使用,利用蛊虫制造假死,顺利脱身,更是在成年的那一天,毒杀了养母一家人,解决了心头大患,接手养母遗产后,她便一边上学,一边接悬赏令。
毒理于她而言没什么难的,毕竟【毒理】说起来玄妙,可实质上却是【化学】的应用。
之后潜心学习了几年,她得到了基因工程与化学两个项目的双料博士学位。
更是利用己身所学制造出了多不胜数的新式蛊虫,以及运用蛊虫以化学合成的原理制造出了比内陆太攀蛇或眼镜王蛇抑或莽山烙铁头等毒蛇还要剧烈的猛毒,当然,除了制毒之外,她还会制毒,身为杀手的她,也是一名毒枭。
没有什么人能比一个懂得隐忍且聪明还富有上进心好学的蛇蝎心肠女人要更可怕,生平罪孽已然让瞎子对其打下了“必杀之”的烙印。
如果有的话,那这类人必定是无耻政客和无良资本家,这三类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