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兄,快教教我,你怎么能这么快画完这样一幅画的!”
“是啊,朗兄,届时你可是会现场做这幅画?”
“画试头筹定然是你的了!”
大家叽叽喳喳的,没人发现沈行舟还伫立在一边,还是八砚走上前:“公子。”
沈行舟眸色淡淡:“走吧。”
“是。”
八砚陪着沈行舟坐上马车,临了,沈行舟喊住他:“八砚,你觉得朗瑞画得如何?”
八砚立刻摇头:“公子,琴棋书画这样的雅事,奴才怎么会懂呢?”
沈行舟挑眉,冰冷的目光如蛇蝎在八砚身上缠绕,就在八砚被这样的视线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沈行舟说话了:“他画得不错。”
八砚回话:“奴才明白了。”
沈行舟淡淡嗯了一声:“我先回府。”
八砚站在路边,看着马车载着沈行舟离开,立即回身很快消失于人群之中。
沈行舟走了,雅居依旧热闹,等到天黑人才渐渐散去,而朗瑞又被人拉着去饮酒,等应酬完月已攀上了枝头。
朗瑞抱着画走得跌跌撞撞,凭借着月色努力分辨着回家的路,突然身体被人一撞,手中的画就被人抢走了。
酒醒了大半:“画,那是我的画!”
他跟着小偷跑了几步,不知不觉跑到了一个偏僻的暗巷,谁想那小偷突然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
朗瑞咽了口唾沫,害怕地问:“你……你要干嘛?”
小偷不说话,只是一步步逼近他。
朗瑞不想要画了着急想逃,可喝醉了酒,身体也僵得很,左脚绊右脚摔了个狗吃屎,下一瞬小偷瞅准时机一脚踹在他的后心窝。
朗瑞懵了,打劫怎么还打人呢?
他只好抱头求饶:“你要画拿去便是,别打了!”
可小偷根本不听,落在朗瑞身上的拳脚一下比一下重。
最后,狠狠的踩在他的手掌上,朗瑞痛声呼救,可手怎么也挣脱不开。
扮成小偷的八砚狠狠的用脚碾着朗瑞的手,直到听到咔嚓一声,是朗瑞指骨碎裂的声音。
朗瑞已经疼懵了,他痛苦地蜷缩着,身体颤个不停。
八砚收回脚,粗暴地在朗瑞身上一通摸,直到找到他的钱袋塞进怀里,最后踹了朗瑞一脚,看他彻底痛晕过去,才起身抄了个没人的小道迅速离开这里,七弯八拐饶了一大圈才回丞相府。
即使已近子时,沈行舟也还未睡下,他看着眼前搜罗来的各式各样的菊花,看着自己笔下的百菊图,磨起了牙。
原以为一幅画展示一种花的百种姿态,这个心思已算妙了,可偏偏遇上了一个夜宴图,便生生矮了朗瑞一头。
他画的……果真是极好。
门被人轻轻叩响,沈行舟放下笔:“进来。”
门吱呀一声,八砚走了进来:“公子,事已办妥,明日起来大家只会将他当作被人打劫,他因反抗而被误伤。”
听到这话,沈行舟才略微舒心了些:“做得好。”
月明星稀,大片乌云飘来挡住了夜晚最后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