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承认,这次,确实是陈安和宏山救了他,不然命就真的没了!
再想想吕明良和封正虎两人的举动,还真如同宏山说的那样,特别坑人,心里也跟着一阵阵恼火。
好心领着他们来打黑娃子,却被算计……
所以,吕明良和封正虎刚被宏山怼过一通后,他也冲着两人恶狠狠地说了句:“你两个狗日勒,今天的事情老子记住了,给老子等起!”
顿了一下,他看向陈安和宏山,高声说了句:“陈安、宏山,以后有啥子事情,用得到我的,随便招呼!”
说完后,他一瘸一拐地回到山坡上,找到自己被黑娃子追的时候扔掉的火枪,然后提着一瘸一拐地离开。
那只狼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林子里钻了出来,自己叼着牵引绳,跟上苏同远。
看着这只狼狗,苏同远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脚朝着狼狗踢过去:“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给老子滚!”
狼狗被吓得跳到一旁,等苏同远上前走的时候,又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缓步离开。
吕明良和封正虎脸色变得铁青,盯着陈安和宏山看了几眼后,也转身快步进了林子。
直到这时候,陈安才回头看看两人离开的林子,再看看苏同远的背影,忽然觉得,今天这事情挺有意思。
有苏同远,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吕明良和封正虎的声名注定会一塌糊涂。
但是,也得当心两人报复……
“蛋子哥,以后吕明良和封正虎这两人,要相当小心了。”
“还会怕了他们不成,不要惹到我,不然真要他们死,啥子鸡儿玩意!”
陈安没有再多说什么,拿着刀子加快速度,没多长时间就将黑娃子的一拢心肝取了出来,小心地从肝页上,将熊胆剥出来,果然又是一个大的金胆。
用麻线将胆囊管扎紧后,他从口袋里取出块布,包起来装着。
将黑娃子的那一拢心肝割小,喂过两条猎狗,陈安起身说道:“蛋子哥,你在这里看着肉,我先将熊胆弄回去处理一下,进宝的伤也需要上药,等事情处理好了,会尽快叫上我老汉和伯伯过来背肉,我还要把那群蜂也收回去……一个人敢不敢?”
宏山笑道:“这有啥子不敢嘞!”
“那我走咯!”
陈安提了火枪,叫上招财、进宝,转身快步离开。
一路上他小心提防着,倒也没有出现什么状况,在半道上就追上了苏同远,只是没有跟他多说话,一路安全到家。
家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他上次受伤,给伤口上的药粉还有剩余,翻找出来,给进宝糊在伤口上,用纱布进行简单包扎。
回屋里将火塘的火点燃,洗了铁鼎罐,装水挂在火塘上烧着。
趁着这个功夫,他出了屋子,下到村子大路上,沿着石河子往下边走。
石河子生产队虽然是在山里,但水流充沛,也在山间谷地一些临水的地方有些稻田。
现在稻子已经进入成熟阶段,陈子谦正组织人手,将那些水田里的水排空,得干上一段时间,到时候好进行收割。
倒也没用多长时间,他很快就在田间找到了领头干活的陈子谦。
看到陈安找到田边,陈子谦放下手头的活计,朝着陈安走了过来:“幺儿,干啥子?”
“今天跟蛋子哥在上山上打了只黑娃子,想让你跟宏伯伯去帮忙背一下,还有群蜜蜂,需要割蜜,还要收蜂。”陈安小声说道。
陈子谦惊讶地看着陈安:“又打到只黑娃子……人没得事撒?”
“没得事,就是进宝被挠了一下,已经上过药了……你去找一下伯伯嘛,我先回家等你们,火上还烧着水,要去烫一下熊胆。”
“要得,我去找你伯伯,顺便把工作交代一下!”
简单交代好事情,陈安忙着回家,陈子谦则是忙着去找宏元康。
他们两人一个是生产队长,一个是保管员,都是全年满工的,平时主要是指挥和分配一下活计。
也就是他和宏元康两人,每天必定以身作则,亲自下地领着人干活。
要是换作是杨连德,早就将事情交给小组长领着去干了,哪会这么劳累。
但也正因为陈子谦领头带着干,这才备受村民拥护,这大半年下来,积极性又高了不少。
陈安回到屋里,火上烧着的水已经开了,他取出熊胆在水中烫好后,送到楼上挂着阴干。
然后到隔壁屋子里,将背篼里的香獐子提了出来,想着要收蜂割蜜,又找来一个装蜜的小瓦盆和一个种地时用来提种子用竹子编织的小提篼。
想了想,两人今天来回奔忙,还什么都没吃呢,所以,又带上几个红苕。
事情准备得差不多,陈子谦也赶到了屋里。
爷俩很快背上背篼,在大村子皂角树汇合宏元康,三人一路赶往山里。
没走多远,就遇上了满屁股血的苏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