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理闻言乐道:“莫非方丈看出本皇子印堂发黑?还是因为本皇子得罪了贵寺,所以佛祖要给本皇子降下灾殃?”
“殿下说笑了。”司徒远道:“殿下应当知晓楚天狂起兵之事。”
“自然知道,本皇子来梁国的和亲车队便是被他所截杀,本皇子只与几名随从侥幸逃脱。”吴理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尔后问道:“所以楚天狂那逆贼又怎么了?”
“他败了,四万大军只剩下八百人。”
“好耶!我大盛天下无敌啊!”
听到司徒远的情报,李子成大喜。
盛国无不无敌关他屁事,只是盛国若真败了,那他在邺城的家人该怎么办?
他还想着有一天能活着回去见他们呢。
吴理扶额,尔后摆摆手让司徒远继续说。
“楚天狂战败后派人送信到长安说愿意归顺,并割东荆、北衮州、鲁阳、长社四城。我摄者王封其大将军兼尚书令,使持节,太傅,河南大行台,都督河南诸军事。”
司徒远喘了口气儿接着道:“但楚天狂面对我军接应,竟妄想夺其军,因此我军迅速撤回虎牢关。
“楚天狂八百残兵即将断粮,因此便打算南投梁国,而梁国皇帝...已经答应。”
吴理挑眉,“所以本皇子再去建康,恐有危险?”
“倒也并未山穷水尽。”司徒远解释道:“盛国传信梁国,说若肯阻拦楚天狂入境,或将其抓捕送回盛国,盛国愿割让河南,与梁国永为兄弟之国。如今梁国朝堂尚在犹豫,若殿下南下,定要在一月内赶到建康,最少也要比楚天狂更快,否则迟则生变。”
吴理眼眸深处一抹金芒闪过,天地再度化成水墨。
他目光扫过二人,李子成身上是淡淡的蓝光,司徒远则是更浅的蓝。
也就是说,李子成认可自己是皇子,并且态度相对友善。
司徒远则觉得自己是路人,但没有恶意,他的目的还是搅乱盛国与梁国的关系。
因为盛国开出的条件明显不可能。
而他也不想让楚天狂这天榜枭雄真的投奔梁国,所以不如让自己接着南下以观后变。
好算计。
不过最起码通过态度可以看出他说的是实话。
这也是吴理之前在铁佛寺没有当场闹大的原因之一。
这司徒远的实力比释剑宗那两个王武戒都强,南枝不是他对手,而且也没有大雨,自己的“天剑诀·雨”也用不出来。
再加上他身上当时便有蓝光,吴理觉得奇怪才选择暂且撤退。
此刻倒是都找到原因了。
此刻若继续南下,先不说楚天狂那里有没有能力。
便是梁国的那些主张收下楚天狂的大臣与世家以及宗门,便会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为了逼那优柔寡断的皇帝下决定,他们有可能先下手为强在路上截杀自己。
只要自己不能活着到建康,或者晚上些许时日落在楚天狂身后,届时皇帝无论如何便只能收下楚天狂与被盛国翻脸。
恐怕之后路上不会太平了。
吴理道:“有理,那本皇子便调转马头回邺城去也。”
你给我选择让我去南国,那我偏不选。
除非好处足够多。
司徒远急忙道:“殿下!您怎能不去建康!?难道您要违背皇命!?”
这一刻,他身上的浅蓝转变为浅红。
急了急了!他急了!
吴理耸耸肩,“这也没办法,本皇子千金之躯怎可以身犯险?还不如回邺城,有此困境,想必父皇顶多训斥几句罢了。”
“殿下!凡成大事者必将苦其心志劳其体肤!”司徒远当头棒喝,“若殿下胸无大志!又何必愿意南下以此破局?”
吴理心下了然,原来这就是盛国和亲皇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