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沈纾纭别开脸,玩着自己披肩上的流苏,「在场的都是我邀请来的朋友,没一个是你惹得起的,想找事你也分清楚场合!」
顾迎清不听她废话,猛地厉声道:「我找周折!」
沈纾纭不防,被她吼得脸色一变,正要
骂人,对面房间的门打开——
「谁找我?」男人从房间理出来,脸色难看地整理着身上的污迹。
顾迎清扭头,从半掩的房门看进去,金玉吟缩成一团在沙发边,头发散下来挡住半个身子,裙边还有鲜红的血迹……
「玉吟!」顾迎清急红了眼,喊她,见她没反应,她大步过去,「金玉吟!」
刚到房前,那男人突然将房门拉过来,反锁,将钥匙捏在手里。
「你谁啊?找我?」
顾迎清用碎酒瓶指着他,压抑着声音说:「你这是非法囚禁!」
「我他妈还要告她蓄意伤人呢!」周折撩起衬衫袖子,指着手臂上浅浅一条伤口,反咬一口,「你就说怎么解决吧。」
有人打趣:「老周,你赶紧去医院啊,再不去伤口都要愈合了!」
周折瞪他一眼,「边儿去!」
顾迎清看着这些人在她面前眉来眼去,逐渐意识到,这又是给她做的一个局。
可她怕他们真的会对金玉吟做什么。
「我朋友怎么样了?」顾迎清预感到接下来会被发难,现在只想问清楚金玉吟的情况。
周折说:「死不了。」
沈纾纭在一旁扇阴风点鬼火,「如果你想带人走,那就得按规矩,替你的好朋友道歉,他满意了,她就可以走了。」
顾迎清很想笑,这沈纾纭之前一口一个不认识不知道,这会儿时机来了,就开始找麻烦了。
顾迎清平静了许多,只是嗓音有种情绪透支的沙哑,「沈纾纭,我跟你好像没过节,甚至第一次见面之前我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大可明说。」
何苦大费周章跟赵缙联手,引她到这里来。
沈纾纭咬紧牙关,一步一步朝她走进。
她说:「不着急,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说完,她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周折,你来说说,要这位顾小姐怎么做,你才能解气?」
沈纾纭说着,将手伸到顾迎清手边,一把夺过她没离过手的碎瓶口。
周折扯了扯衬衫领口,坐在沙发上,叫人上了酒。
又摆出三个威士忌杯,每个倒满。
他抬手一指,翘着二郎腿靠着沙发,懒笑道:「喝完,你朋友就可以离开。」
酒液在杯中映着光轻晃。
这不是啤酒,是烈酒。
这场子里,全是他们的人,甚至这一群人,可能都是沈纾纭找来打配合的。
顾迎清不想做无用的纠缠,只想快点带金玉吟离开,看她裙子上有不少的血,也不知严不严重。
她鬼使神差地,在这一刻看向了娱乐室紧闭的门。
沈纾纭察觉她这细微动作,立时冷声催促道:「喝不喝!」
顾迎清深吸了一口气,端起酒杯,尽量不喘气地喝完了酒。
最后,她将酒杯往地上使劲一摔:「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