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大学,谭令其实跟他是校友,比程越生大一岁,是同级不同专业。
他认识程越生的时候,是在大二。
那会儿一年一度的波士顿高校冰球联赛,程越生随校队客场对战其他学校的冰球强队,谭令那时的女朋友买了票,两人一起去看。
冰球是一项允许斗殴的运动,而男冰比女冰肢体碰撞更加激烈,玩冰球的帅哥猛男又多,满场荷尔蒙乱飞,很是刺激,因此观众也更多,女观众尤甚。
而且能进校队打比赛的华人屈指可数,开场前的球员介绍,程越生一张英俊的亚洲面孔出现在大屏幕上,谭令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也深感意外
。
更意外的是,程越生所在的队比分领先,对方有了危机感,多次粗野干扰进球。
程越生被人干扰之后没管,一路推进,进球之后,球杆手套一丢,在校乐队奏响的进球庆祝乐中,把人按在场边哐哐一顿揍。
程越生本来是打算发泄一下就算了的,结果那家伙在看到他过去的时候,挑衅地说了个种族歧视的单词,程越生被惹毛,揪住人衣领直接一拳把人干得闷昏,头盔都打掉。
对方一个跟程越生体型相当,从小练冰球的白人运动员,在他拳头底下也只反抗了两下就想认输。
那人嘴里骂骂咧咧,什么other-***er的,程越生打一拳骂一句国粹,还给他翻译成英文,直到那人闭嘴。
本来在规则中,打架分出胜负就要停手,但程越生有位华人替补队友在场边听到对方骂的什么,立马召集队友围住这二人,阻止对方队友和裁判靠近。
结果就是单挑变成群殴。
观众席气氛被拉到高潮,欢呼口哨声不断。
谭令之所以跟程越生认识,是因为赛后他女朋友去找程越生合照,后来在学校里因缘际会碰过几回面,就加上了联系方式。
熟了之后,才知道程越生还常跟人去攀岩,悬崖跳水,在冰天雪地跑马拉松。
二十来岁的年纪,肆无忌惮地挥洒汗水,发泄精力,释放横冲直撞的荷尔蒙,肌肉戳一下都能冒火似的。
程越生后来因为家里出事退出了校队,赛艇也不玩了。
再之后就只玩拳击,自由搏击和格斗,对他来说这是最简单又最有效的发泄方式。
他提前修完了学分,念硕士,跟朋友一起开公司,后来退居幕后,进了投行。
白天周游于钱权生意,晚上混迹拳击馆,活像个被西装桎梏的暴徒。
谭令说:「最搞笑的是,后来被揍那白男成了程越生合作的券商,说苦练拳击已久,要跟程越生过过招,两人相约拳台,那男的最后趴在地上跟林黛玉似的用特标准的中文说了句***。」
程越生在这儿放了换洗衣物,那边发泄完,淋浴后换了衣服要走,留下一句:「车我开走了,要吃什么你们随意,我请。」
程越生驱车到了嘉楠梦苑,仍旧给了门外那保安几张红钞,车才停进单元楼下的花坛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