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紫藤,你替云木去!”
正在朝外走的云木转身看了过来。
“你们也出去!”
听到柴铮铮的话,房间里的其他女使福了一礼后,走出了房间。
只剩下主仆二人。
“让你打听的事,如何了?”
云木站在柴铮铮桌前,小声道:
“姑娘,奴婢打听到了,传言是真的!徐家是遭了贼!”
“京中有传言说,是几家藩王做下的。”
各种吆喝声中,
柴铮铮皱眉颔首道:“那,他家可有咱们能帮上忙的?”
大内官则是在帝后、皇子公主身边,挥舞着特制拂尘,嘴里念着去病驱祟的词转了几圈后,
拿着手里的拂尘,走到了台阶下的人群中。
捕快皱眉问道:“哪个程二爷?”
“姑娘,没有!”
“这些漏洞快点补上吧!人,该处理处理,别留后患!”
这时,不同往日打扮的大内官在门口道:
“陛下,大傩仪要开始了!”
那闲汉拱了拱手。
春节将近的汴京街头,
如往年那般,满是售卖桃符、门神、挂画儿的摊贩,
卖的最好的年画多是门里满是金元宝,或者驴车马车拉着一车财宝的。
“好,知道了!鲍四儿,真有消息了,别光想着银钱!小心些!”
皇帝点了点头,站起身后来到皇后身边,伸出了手,
赵枋赶忙牵了上去,
皇帝将帖子放在桌上:
“不错,这短短的时间里,居然能调查出这么多东西!”
看着云木迟疑的样子,柴铮铮追问道:
“徐家怎么说也是侯府,亲戚不少的!廉国公家还和徐家有亲戚!哪需要咱们帮忙,倒是”
大殿外,
站着数名身材魁梧雄壮的宫中禁卫穿着锃亮的甲胄,
脸上还带着铜面具。
柴铮铮眼睛一转,朝着云木招手道:
“去,把本姑娘的零钱册子拿来。”
“是,陛下!”
除夕当日,
皇帝穿着一身隆重正式的龙袍,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帖子。
云木说道:
开封府明面上查着贼人,皇城司吏卒则是在兆子龙的安排下,着重排查了事发当天早晨开始没有回去的人。
“在街上,奴婢打听到,开封府的捕快衙役正忙赶着探寻贼人的踪迹,查到一个,赏银钱百贯呢!”
“我说鲍四儿,你前两天没打听到值钱的消息,不是说不出来受这个冷了么?”
那闲汉讨好的笑了一声道:
一行四人朝着殿外走去。
看到衙役看过来,泼皮闲汉赶忙拱手问好。
闲汉拱着手道:“祖上程国公,如今在巡检司的程二爷。您几位得了赏,也能去找他!”
“这不是程二爷下了赏,说是今日起,只要得了开封府赏的百贯银钱,他再给添五十贯!”
尤其是有兆泰峰提供给皇城司的信息,来自白高国馆舍房间里金垂环说的那句‘半年来潜入汴京的人’。
台阶下则是一个个打扮成大周神、仙、土地神等等神灵的宫女、教坊司男女,有的人身上还满是尘土,
似乎是在地面上打过滚一般。
有这两个条件,皇城司调查的速度很快。
“小的也想过個好年不是!”
“怎么了?”
云木摇摇头道:
巳时初(上午九点)
几个捕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道:
“赏银钱?”
皇子赵枋也是一身全新的衣服,站在抱着妹妹,坐在绣墩上的皇后身边。
衙役们刚刚问完一个摊贩,
抬头之间正好看到一个相熟的汴京闲汉泼皮,手里居然也拿着几张纸。
依旧有开封府的衙役捕快挎着刀,拿着画像询问着路人百姓。
随后,这一行差不多一千多人便朝着宣德门走去,
出宫的路上不时的有人装作要跑到众人外面,然后被金甲武士给塞回了众人中间。
很快,众人走到了皇城的南门宣德门外,
大门打开后,
正在御街旁的汴京百姓发出了一阵喧哗,
当出宫的众人敲鼓打锣拍竹板的走在御街上的时候,
汴京的百姓富户,勋贵官宦们,也是站在路边拍打着身上的衣服,嘴里念着祈福无病消灾的话语。
看到有跪在路旁抱着孩童的,
在宫里出来的扮作神灵的众人,就会有人或是挥舞兵器,或是振动衣袍,从跪着的百姓身边经过,取个赐下福气带走灾祸的兆头。
从宣德门到汴京外城最南边的南熏门,
一路上满是百姓,当金甲神仙的队伍经过后,有的跟着走,有的则是直接散了。
出了南熏门后,路两边依旧有不少人,
又朝前走了一段距离后,有一个池子,宫里出来的众人便将身上的脏衣服在池子边扔下,有扮作与火有关神灵的将其引燃,
最后将灰烬扔进池子里,众人这才回去。
池子不远处,
有数名衣着华贵的汴京贵公子,
皆是骑着骏马,或者带着斗篷,或是带着护耳。
骑着骊驹的徐载靖,看着自己身前的小孩儿道:“泽宗,那个就是转龙池!”
骊驹马背很高,年纪不大的卢泽宗不需要抬脖子就能看清楚前面的情况,他抬头脆声道:
“义兄,之前一直听母亲说,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呢!”
“宗哥儿,下次还想看什么,来找哥哥我,我带你去!”一旁的张方领喊道。
卢泽宗脆声道:“好的,表姑夫。”
此话一出,周围的徐载靖、顾廷烨、梁晗、还有齐衡几人都笑了起来。
在吴大娘子的牵线下,这位国公府的四公子婚期也是定下了,是廉国公家的表亲,卢泽宗要叫表姑的。
“大傩仪也看完了,时间还早?不如咱们从新郑门回去?”
梁晗看了看其他几人的坐骑,拉了拉脸上白色的围巾道:“我先走一步!哈!”
说着他的马儿就朝外跑了去处。
顾廷烨反应很快的,抖了一下缰绳,他坐下的马儿听话了窜了出去。
齐衡一边带好护耳一边道:“靖哥儿,我也走了!”
看着身边就连各家的小厮也一个个的都走了,卢泽宗抬了抬脑袋,回头问道:
“义兄,咱们不追吗?”
骊驹缓步走着,
徐载靖将大氅紧紧裹住卢泽宗,只露出他一双眼睛道:
“让他们跑一会儿,不然他们会输的太难看。”
徐载靖一手固定好大氅之下的卢泽宗,一手轻抖缰绳:
“我们,出发!”
“哈!”
骊驹一下直立了起来,
惊得卢泽宗一阵惊呼后,骊驹四蹄着地开始缓缓的跑了加速起来。
卢泽宗乃是廉国公大房的独苗苗,老廉国公夫妇作为祖父母,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让小小年纪的卢泽宗骑马,那更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卢泽宗父亲又不在人世,他是从没坐过马背的,坐的更多的是马车。
但是,马车哪能见到马背上的风景。
随着马儿的速度越来越快,年纪小小的卢泽宗眼中越来越兴奋。
徐载靖低头看一眼自己的便宜义弟,看着他的样子,他又拍了拍骊驹的脖子。
骊驹领会了徐载靖的意思,蹄下加快了速度。
汴京外城
高大的城墙上,
一队禁军士卒正夹着长枪,在押官的带领下在上面巡逻着。
经过在垛口面朝外的禁军同袍身边时,
他们不时的听到有人发出惊呼的声音,勾的他们十分好奇城外有什么,
终于走到一处城门楼下,在押官的号令下,这一队下了值的士卒散了队形,准备着进到进到城门楼里暖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