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服!”
“那您先放下毛笔!”
“哦!”
柴铮铮又快步走了回来,将毛笔放在桌上后上下扫视了一下自己,又看了看房中的三个女使,眼中满是询问的神色。
云木一笑道:“姑娘,这身就很好看,奴婢觉着不用换。”
拂衣和紫藤连连点头。
柴家前厅,
只有柴夫人和贴身的妈妈侍立在一旁,
柴夫人坐在罗汉椅上,满脸笑容的看着坐在下首椅子上的徐载靖,
笑着听完徐载靖的问题,柴夫人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贴身妈妈说道:“五郎放心便是,这位妈妈底细清明且并不信佛。”
徐载靖面有歉意的朝柴夫人和那位妈妈点了下头。
柴夫人继续道:
“刚才五郎问的我家那庄子的位置,实不相瞒我也是不清楚!是铮铮用小时候的压岁钱买的.”
看着徐载靖笑看过来的样子,柴夫人嘴角上扬:“这些事都是柴铮铮在家中操持,我也乐的当个甩手掌柜。”
徐载靖一愣,笑道:“铮铮姑娘当真是厉害,这个年纪居然能独当一面了!”
说着徐载靖朝厅堂通往柴家后院儿的方向看了一眼。
柴夫人满眼欣慰的看着徐载靖的动作,以为是他有些着急,便笑道:“这个时候铮铮多半是在查看账册,可能要等理完帐才能过来。”
徐载靖笑着点了下头,
其实他已经听到频率有些快、声音不大的脚步声从后院儿那边传来,
呃.
是谁‘嘘’了一声?
现在脚步慢下来了,
有深呼吸的声音.
徐载靖端起茶盏看着茶汤暗自心道:我这该死的灵敏听觉
不一会儿,
“三姑娘来了,”
隔得有些距离的女使声音传来,
很快,
柴铮铮莲步款款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看着已经在椅子上站起来的徐载靖,柴铮铮面露笑容微微福了一礼:“见过五郎。”
徐载靖拱手:“铮铮姑娘妆安。”
在柴夫人身边的绣墩上坐下,
柴铮铮看了一眼双手放在膝盖上,腰背挺直坐回椅子的徐载靖,侧头道:“母亲,您唤女儿过来所为何事?”
柴夫人看着徐载靖:“五郎,还是你来说吧。之前的事情咱们都晓得!在我家你不必如此拘谨!”
徐载靖在椅子上笑着探身拱手应是,看着柴铮铮道:“铮铮姑娘,不知前些时日贵府派到侯府学习种植的‘金不换’植在了何处?会种植此物的仆从又在何处?”
柴铮铮侧头看了眼柴夫人,眼中满是‘母亲,这事儿你自己不就知道的甚是清楚么’的神色。
看着柴夫人眼中回过来的‘你这个傻妮子’眼神,柴铮铮赶忙转头,看着徐载靖道:“五郎,庄子便在城北,仆从是我家积年的老仆也在庄子上。”
徐载靖点头,看着柴夫人和柴铮铮道:“夫人铮铮姑娘,实不相瞒,此物事关重大,皇城司很是重视此物,为防外泄皇城司许是要派人去庄子上看护!”
“穿着官服皇城司实在不好来府上,种植之法又是从我家侯府传出来的,小子便只能来府上提醒一二。”
柴夫人和柴铮铮变得严肃起来,
柴夫人沉声道:“白高故地已经收复,可是北辽会来我大周刺探这对刀箭创伤有奇效的好东西?”
“那是要多多上心了!”
徐载靖点了下头,说道:“夫人所言正是!对了,夫人,之前府上可是派人去了乌伤县小梁山?”
柴铮铮一愣,柴夫人疑惑道:“这,此事五郎怎么知道的?”
徐载靖将宥阳长房的事简略的说了下,又道:“夫人,此事可会被人顺藤摸瓜?”
说着还看了眼柴铮铮,意思是会不会有碍这位贵女的名声。
柴夫人眼中满是笑意道:“五郎放心,首尾我家料理的干净,自是查不到我家的。也谢过五郎你的提醒。”
徐载靖摆手:“如铮铮姑娘这般顾念情分的人不多”
柴铮铮面上没了高兴的神色,听到徐载靖的夸奖也只是点头致谢。
说完,徐载靖起身:“夫人,小子下午还要上学,如此这就告辞了。”
柴夫人站起来:“好,那我便不多留五郎了,请。”
将徐载靖送到二门处,
看着徐载靖潇洒的一撩衣服迈过门槛,柴夫人眼中满是满意的神色。
待徐载靖离开柴家,
柴铮铮也脚步轻快的回了自己的秋声苑,
柴夫人坐在厅堂中,
看着侍立在一旁的贴身妈妈,柴夫人眼中满是思考神色的说道:“今日徐家五郎不来我还没想过,我记得莱州亲戚高家的老祖宗是信佛?”
一旁的贴身妈妈想了想,点头道:“夫人说的是,奴婢记得当年那位大寿的时候咱们家还送了一尊极好的玉雕佛像。”
柴夫人眼睛微眯,看着厅堂外的阳光,
沉吟片刻后柴夫人站起身:“给宫里递帖子,我要面见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