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众所周知的,阮思眼瞎是真的。
那道虚影叫无影,正是因为他的身形,才得以取了名,像他这样的以偷袭,或者出奇不意为主,只有他愿意,人家才会注意到,有这么个人站在那里,今日瞒骗了那么多人,本以为这最后一踢,是十拿九稳的事,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那个瞎眼的阮思,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准确无误的截进了进击,一个漂亮的反踢,将鞠踢了回去,朗声道:“小七!”
阮七正与人僵持,闻言立时以手撑地,双足向天而立,将飞来的鞠踢向了下一个人,许北亭听到阮思叫小七时,便已经朝许南亭飞奔而去。
许南亭双手交握,放在半蹲的膝盖上,紧紧扣出一个鼎立之势来,飞奔而来的许北亭,一个跨越登了上去,飞向更高远的天空,“大兄!”
许东亭立时做了调整,他身体向前弯了下去,拦住他的人,还当他是在地上找鞠,就要绕过他,去接那个飞来的鞠时,他的右脚朝着后脑勺反向踢去,正好将来到他们两人身边‘做客’的鞠,又传向了下一人,“道一!”
道一先从布袋里掏出了数根豪彘刺,一根根堪比手指粗细的刺,黑亮黑亮的,还泛着油亮的光,这令阎五油然而生一股不妙的情绪来,“既然你那么喜爱暗器,自也应当尝尝它们的滋味。”
她说完双手同时掷出去,统共八根,拉住对方去接鞠,还是保住小命要紧,这些事阎五脑子里都没有想过,他抱着脑袋就地一滚,离开了豪彘刺的攻击范围。
道一扔完豪彘刺,朝右跑了两步,右脚一抬,轻松勾住了即将落地的鞠,踢到了九天之上,“陈二郎君,接住了!”话音方落,一片羽毛,飘然而下。
她举目望去,悄悄吐了吐小香舌,鞠与一只麻雀擦肩而过,它逃难似的飞离了下方的土地。
陈舒光在许东亭开口时,将身上仅剩下的一张符纸,不着痕迹的贴在足下。
那一刻的他身轻如梁上燕子,又如随风飘舞的流云。
陈舒光轻轻一跃,比齐云社最高的看台还高出许多。仍是够不着鞠,他左脚踩了一下右脚,在半空借力。再升了一丈,那些看客平视过去,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众人纷纷起身,探出脑袋向上。
他与鞠还差了半个拳头的距离。
陈舒光于空中旋转半周,整个人像个旋风一般,又往上跃了一小截,他的右脚顺势踢上了鞠,赶在香燃尽的最后一刻,正中对方风流眼。
现场一片寂静。
随后爆发出山呼般的喝彩声,“采,好采!”
他亲眼见到了鞠进去,又听到了主持人的宣布。整个人仿佛御力了一般,身体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他猛然回过神来,看到眼前景象自上而下,飞速变化着。
“这根本不是幻觉!”陈舒光扑棱着往下掉,双手不停的挥舞,试图延迟落下的进度,“救命呀,大兄,我快要摔死了,快来救我呀!”
喝完彩的众人:“......”
陈夷之瞳孔猛的一缩,就要去接人,却被身前的人拦住了去路,“不良帅,你着急什么呀,令弟那般风光,怎么会连这点儿小事都处理不了!”
他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今日觉得万分可恶,“某再说一次,让开!”
陈夷之顷刻间抬起头来,腥红的双眼,将邢大郎吓退了一步,后者意识到自己露了怯,又上前一步,“令弟如此又不是某害的,倒是你这副鬼样子,要吓唬谁呢!”
他高傲的抬起头,企图俯视一个高他两三寸的人,“某这番模样,才是拜你所赐。”
陈夷之瞬间收回了脚步,像看傻子一样的,“比赛之前便说过,今日之后,你我二人前尘旧事,不再提及,怎的邢大郎说话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