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道一的话还没说完,岳岚便站起身来。
她察觉到自己太过于激动了,怕惊着了床上的齐瑜,遂又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放低了声音,“不会的,我怀着瑜儿时,身体很好,也没受过什么苦”
她又说“瑜儿出生的时候,身体也很正常的。”
道一“那是因为她身体里有东西,与她的性命连在了一块儿,靠二娘子的性命来维持着,二人是此消彼长的关系,那些治寒治的药,刚好能控制它一段时辰,待药效一过,缺乏粮食的它,自然会吸食更多了。”
“那是什么东西”
道一摇头,“这就是我刚才想问岚姨的,当初怀着二娘子时,可有吃过奇怪的东西,抑或者是遇见过什么古怪的事情”
“若是我没诊错的话,它便是由岚姨传下来的。”
“它没有伤害岚姨的原因也很简单,当时的它应该很虚弱,到了岚姨的肚子里,根本不能对你做什么,但不巧的是,你正好怀着身孕,转移到了二娘子的身体里。”
道一皱了皱眉头,“若是尽快将其取出,由得它在二娘子的身体里,或许还会传给下一代,也会影响齐娘子的寿数。”齐瑜藏在被窝里的左手,用尽全力一握,也不过是软麻麻的五指相触罢了。
岳岚此刻的脸色,可与床上的齐瑜相媲美。
她煞白着脸,眼里全是不可置信,“难道真的是当初我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岳岚大受刺激下,险些摔倒,幸好道一眼疾手快。
道一安慰她“岚姨,你和我说说当时吃了什么,我好对症下药,如今那物盘旋在二娘子的身体里,若是不弄白是什么,我怕贸然行动,会伤了二娘子。”
岳岚悄无声息的红了眼,她用手抹去,“都怪我,当初贪吃”
她回忆着那日的情形,话里话外,都不禁希望时光倒流,回到那一日,她不贪那一时口舍之欲,害得她的女儿因她那一口吃的,白白受苦了十多年的罪。
十八年前,前朝末帝晋炀帝登甚。
二十六岁意气风发的齐先生,于同年辞官归故里。
一家人轻车从简,踏上了前往长安的路。
东都至长安的路,总共有八百多里。
路途遥远,需得绕道而行,分南北两条崤道而行,先由东都至陕州,南崤道较为平缓,山势低路亦平坦不少,途经十三个驿站,至后头转北崤道,路势渐陡。
彼时人疲马劳,东都距离长安,沿途二十七个驿站、关隘,他们后头还有十四个驿站。
他们过了陕州,正好到了函谷关,秦孝公忍辱二十年失而复地,乃是一国关隘之要地。
此关西据高地、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为河。因其地处东都、长安之间的道上,又紧靠河岸,关在谷中,深险如函,故称函谷关。
值得一提的是,此关南接的秦岭,西起昆仑山。
道一听凌虚子说过,昆仑山深不可测,便是他也没有真正进去过,或许里头有什么了不得的存在。当时的她就爱听这些,便记得犹为深刻。
看着长长的队伍,齐先生当机立断,“今日便在此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