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伤痛中的夫妇,心神只在儿子身上。
王玄之说的道一的能力,两人此刻却是没有反应过来。
他也不与之多言,而是肯定王五叔的话。
“堂弟,确实是被拍花子抱走的。”王玄之又道:“当日具体的情形不明,只知拍花子带走堂弟后,又交给一个瞧不出身形的人,至此下落不明。”
“那天杀的拍花子,我家荣儿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要害我家荣儿?”王五婶心痛难当。
她虽是在问话,可在场的人,哪个不明白,拍花子的目的,就是拐走小孩子卖掉,以换取金钱。
“五婶,那个拍花子至今不曾抓到,你们对当年的事,还记得多少?”王玄之问。
王玄之原本一开始,不打算同王五叔夫妇提这些事的,可是,他见夫妇二人,为着王荣的事,如同两具会走会动,但不会思考的骷髅架子。
王荣并非家中独子,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原本幸福的一个家,因为王荣被拐,而蒙上一层阴影。
夫妇二人因王荣之事,对其他兄弟姐妹有所疏忽,是人之常情。
这一切,要怪,只能怪那拍花子。
便也不能再让王五叔夫妇,接着消沉下去。
王玄之的话,令夫妇二人,又回到那个,原本很是欢喜的午后。
因为王五叔的坚持,所以他们离开王家老宅,在晋阳县附近的村庄落脚,与王氏老宅的人并无往来,直到那个午后,王荣失踪.
当日中午,因为王荣的两个妹妹年幼,当时情有身孕的王五婶在家哄他们睡觉。
长姐当时在学刺绣,一个人在房间里。
王五叔正在算着一家的开销。
谁也不晓得,这样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
王荣从后门偷溜出去,甚至来不及见识,晋阳县城的风光,便被人掳走。
王五叔夫妇的回忆,听着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王玄之原本也不打算,从他们的话中,找到线索,只是想让夫妇转移注意而已。
他正要劝说两人,就听道一插话:“五叔,堂弟当年的名字,就是叫王荣吗?一直听五叔五婶唤堂弟荣儿,难道失踪之前,便是这个名字?”
夫妇二人一愣,王五婶更是悲从中来。
一直不曾哭出声的王五婶,此刻突地放声大哭,“有的,荣儿有名字的,我们给他起名叫平安,王平安‘望君平安’.”
王玄之忽地感觉,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底。
先前一直忽略的问题,此刻在他的脑海中,变得十分清晰。
他道:“五叔,之前有一件事,我们一直不曾注意.”
王五叔看向王玄之,听他道:“堂弟被人抓走之后,也姓王,他的姓氏不曾改变——会不会,‘收养’堂弟的人,一直知道他家中情形?”
“你说有人故意抓走我儿的?”王五叔目眦欲裂。
王玄之点头,“方才经小一提醒,侄儿以为不无这个可能。”
王五婶听着,更是肝胆俱裂,若不是道一扶着,根本就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