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安。
张温终于来到了这里。
昔日,张温就是在这里被先帝派使者拜为太尉,踏上了人生的巅峰。
如今时隔七八年,故地重游,物是人非,张温也不免感慨。
京兆尹府中,陶谦见到张温,意外之余,却是一如既往的不开心,也一如既往的不给张温好脸色。
而张温也很懂陶谦——当然选择原谅他了!
当初张温面对陶谦的当面触怒都选择了原谅,现在的他自然也不会因为陶谦的态度很动怒,不然怎么展示他宽宏的胸襟?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讽刺道:“许久未见,不知如今恭祖身上的痴病好了没?”
陶谦忍不住想要拂袖,可正如当初张温是他在权势上难以违抗的太尉,现在张温又是专门负责监督他的司隶校尉。
但他陶谦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毫无反抗之力的陶恭祖了。
“司隶校尉此来,尽可以详查,我京兆尹府上下无司隶校尉不可查者。若有违背律法者,司隶校尉尽可依律法处置,我绝无二话!”
只是陶谦话虽说的硬气,心中却不免有些心虚。虽然他觉得曹宏等人的作为无伤大雅,可张温……万一张温借机打压他……
不过陶谦转念一想——京兆尹府是他的地盘,早在屯田伊始他就作为屯田校尉跟着皇甫嵩了,张温初来乍到,能查出什么?
倒是杜畿……他应该有些操守,不至于向张温告密。
想到这,陶谦放下心。
然……
“恭祖莫慌,该查的我来时已经派人查过了,至于今日前来,只因奉了陛下之令,至此审案定罪。”张温老神在在地说道。
陶谦心中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皱着眉头,质问道:“口说无凭,可有诏书?”
“陛下口谕,自无诏书。恭祖若是怀疑我矫诏,不妨上书求证,我绝不阻拦。”
陶谦也知道张温本就有监察司隶之权,根本没必要矫诏,又问道:“要定谁的罪?”
“恭祖莫急,并非是要定恭祖的罪!不如稍待片刻,恭祖便该知道了。”
说话间,忽有一个郡吏求见。
跟随张温而来的雒阳官吏见此人虽是汉人装扮,但却有几分羌人的特征,首次见到这一幕的不乏有在心中啧啧称奇者。
来人正是羌人布迷,他靠近陶谦小声说道:“府君,不好了,曹主簿被自称是司隶校尉所属的小吏带着人拿住了,现在正在朝这边来!”
陶谦听完,一阵头皮发麻。
心中只有一個念头——被张温这厮抓住这个把柄,完了,一切都完了。
张温见状,又道:“恭祖莫慌,只是审案而已,恭祖与我一起?这也是陛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