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这人人品什么的且先不说,但他爹阎阜贵那算计的本事却被他学了个十成:“我说什么公道话!”
“当然是这些木头了!”阎解放激动的道。
阎解成目光闪烁着的道:“这些木头不是王科长家的吗!”
“你还是我们大哥吗!”阎解放顿时不干了!
“好啊!好啊!”阎解娣咬着牙恨恨的看着阎解成:“你就是这么当大哥的吗?帮着外人一起坑自己的弟弟妹妹?”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坑你们了!”阎解成急忙辩解。
“得了吧!”阎解放却径直道:“多的也别说了,动手,把地震棚拆了,把咱们的木头弄回去!”
说着快步上前挥动手里的钉锤就要动手拆棚,却不想钉锤还没砸到木头上,一只大脚就先踢在了他的肚子上,巨大的力道直将阎解放宛若足球一样踢飞了出去,径直砸在阎解旷跟阎解娣兄妹二人身上,将二人砸倒在地。
“怎么,说不过就要动手强抢?你当你们是什么?土匪还是强盗?”没等哀嚎的几人开口,王重就先声夺人,不给三人发作的机会。
众人见王重出手,目光流转,对视过后,青壮男人们纷纷站了出去,立在王重四周,警惕的看着地上的阎解放兄妹几个:“阎解放,这儿可不是你撒野的地儿,你要是识趣,就赶紧带着你弟弟妹妹离开,要是你还想闹事儿,可别怪咱们不顾多年的情分。”
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身形不算高大,但身板颇为厚实,是厂里的锻工,刚刚转正没多久,一身的力气。
王重踹那一脚很有分寸,力道控制的十分精准,阎解放兄妹几个看着狼狈,其实根本就没受什么伤,就连阎解放,也只是被踹的一时肠肚绞痛,除了疼之外没什么大碍。
“我跟你们拼了!”可阎解放是个急脾气,从地上爬起来立即冲向王重就要动手。
王重已经动了手,开了头,众人怎么可能让阎解放伤到王重,还没等王重发话,众人便自发上前将几人给摁住了,几个妇人也仗着人多势众,把阎解娣跟阎解放和阎解旷的媳妇给制住了。
“三大爷,您可是院里的三大爷,这都闹到这一步了,您总不能还一句话不说吧?”王重看向仍旧抱着电视机不肯撒手的阎阜贵道。
阎阜贵老脸涨红,面子早已被几个儿子扔到地里踩了又踩,哪里还好意思说什么,平时里比比叨叨的小心思比谁都多,嘴皮子比谁都利索,这会儿倒是焉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倒是三大妈,眼瞅着三个儿女被人摁住,立马就心疼了,一脸的焦急。
“松开!松开我们!有种咱们单练!”阎解放却是个硬茬子,都被控制住了,却仍旧不肯服软。
王重道:“吴老四,你跑一趟派出所,把警察叫过来,就说有人想趁乱来咱们院抢劫,被咱们当场抓住了!”
“污蔑,你这是污蔑,别以为你是科长就能凭空污蔑我们清白!”
“污蔑?难道不是你们气势汹汹的冲到我们院来,又是要打又是要砸,还要把我们的地震棚给拆了?”
“我们只是拿回我们自己的木头!”阎解放梗着脖子,脸憋得通红。
王重摆手道:“吴老四,去找警察过来主持公道!”
吴老四正要动身,却被阎阜贵给喊住了。
“别!”阎阜贵终于坐不住了!
“别找警察!”
“别找!”
阎阜贵硬着头皮站起身,怀里还捧着电视机呢。
“三大爷,你自己的儿女,你不肯管教,我们也不好插手,要是不找警察,你叫我们怎么办?”
“我也没说不管啊!”
“那刚才他们几个要拆地震棚的时候您干什么去了?您还是咱们院的三大爷呢,你觉着就现在这情况,您对得起三大爷这称呼吗?”
“我······”阎阜贵被王重说的哑口无言,根本无从辩解。
“得,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他们是你的女儿,您老自己管教他们,我们就不插手了!”
王重走到几人面前道:“谁要是再敢动手,我们可不留手了,到时候要是伤了残了,可别怪咱们不留情面!”
“松开他们!”
王重一声令下,众人便将几人松开,退到王重身后,眼瞅着阎解放还要再说什么,阎阜贵箭步上前,一个巴掌照着阎解放的脸狠狠扇了下去。
“你个混账,还当我是你爸吗?”
“你打我!”阎解放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阎阜贵:“你竟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阎阜贵道:“你想干什么?把棚子拆了,那我跟你妈呢?我们怎么办?”
“你们怎么办关我什么事儿,合着刚才被浇成落汤鸡的不是你们!”阎解放却犹自理直气壮。
阎阜贵闻言,只觉得一颗心好似坠入了冰窟之中,浑身发寒。
亲生的儿女说出这般绝情的话,叫阎阜贵如何不寒心。
旁边的三大妈闻言也脸色一白,肥胖的身子一晃,险些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