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局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在院子里都能听到您的笑声。”
钟副局长的笑声还未落,老许就撩开门帘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贵善啊,我跟你说,没想到啊,我这腿竟然还有能彻底治愈的那一天,哈哈哈……”
老领导的腿伤老许当然清楚,现在一听说能治好,也为他高兴,看向李言诚的眼神都怪怪的。
“言诚,你的医术现在都这么高啦?”
“呃……处长,我年龄在这儿摆着呢,见过的病患总共也没几个,钟局腿上的毛病能治好,只是恰巧对症而已。”
“谦虚了,谦虚了啊言诚,你的医术高不高我不在乎,只要能在咱们这里派上用场就行。”
老许是个讲究实用的人,花里胡哨的过程他不在乎,他看重的是结果。
本来他把李言诚调过来就没想着要用那劳什子医术来做什么,后来发现这小子的针刺法竟然还能用来审讯犯人,虽然用一次的限制颇多,但效果却好的惊人。
完全就是意外之喜。
这也是他还依然让李言诚待在卫生室的原因,否则早就过来找谈话,让去侦查科上一线干活了。
“钟局,您不是说找我还有什么事儿嘛,现在去我那儿?”
“嗯,我跟言诚同志再说两句话。”钟局点点头。
“言诚同志,我听孝同说,你愿意跟他一起去秦省提审那个犯人?”
“啊?哦,对。”李言诚没想到钟副局长还会跟他说这件事儿,愣了一会儿才点头应到。
这件事儿老许也清楚,现在那个案子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只能是去秦省碰碰运气。
让李言诚去他也同意,用那种特殊方法直接审讯,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免得遗漏什么。
“那你知道不知道此去可能非常凶险?”
钟局虽然没有明说,但李言诚听懂了,老许却听的有些莫名其妙,他搞不懂,不就是提审一个犯人么,怎么还会凶险了。
没等他开口问呢,李言诚已经开口了。
“钟局,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没想着自己能做什么,我这点小体格子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只是想看看,算是……算是尽朋友的一份心吧,不管怎么说,罗扬总是在我困难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拉了我一把。
您可以放心,我没其他什么想法,最多最多,在有可能的情况下,给他留点粮票,他们一家刚过去,想必日子过的不会那么舒心。”
钟局深深的看了眼李言诚,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点了下头,转身就往卫生室外走去。
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眼中的欣赏之色一闪而逝。
眼看老领导往出走,老许只能是匆忙问道:“言诚,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去秦省还有什么凶险?还要看什么人,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处长,您还是问一下钟局吧,我可不敢乱说。”
“你小子,行了,我先过去啦。”
“您慢走。”
将二位领导送到门口,看着他们走进那边的处长办公室,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掏出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卫生室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那三位护士十二月初参加公安医院的转岗考核,全部通过,一个大夫两个进药房,算是遂了她们的心愿。
卫生室肯定还得来人,但最近这段时间是没戏了,光是调查祖宗十八代都不知道得多长时间。
没人也好,他一个人还清净,要不然整天跟三位女同志在一个屋待着,虽说是两间房,就那他也难受的要命。
“李大夫,外边有人找。”
“哎,来了。”
听到大门口值班员喊外边有人找,李言诚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身体,心中不住的想不会又是想杀自己的吧?
他觉得自己也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怎么还会招来想杀自己的人呢?
他对这点其实一直都颇为疑惑。
他有特殊审讯方法,能让嫌犯乖乖配合,问什么答什么。
这点知道的人应该不会太多,正常情况下,一处不会有人往外传才对。
那么那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脑子里乱哄哄的寻思着,李言诚走到了大门口,看到外边站着的人时,他才轻舒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次肯定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但同时他也有些好奇,肖远这家伙大老远的跑过来找自己干嘛?
“大诚”
“肖远,你怎么想起来到这儿来找我?”
走出大门后,李言诚将肖远带到大门东侧,十分好奇的问到。
“嘿嘿,我昨晚……不对,应该是今天凌晨,在鬼市碰到了一件比较奇怪的人,大诚你不是跟我说过,如果再在鬼市碰到看上去比较奇怪的人和事儿就跟你说一声么,我这才……”
“哦哦哦,谢谢,谢谢,你碰到怎么奇怪的人了?”
一听肖远是为这事儿来的,李言诚立马就来了兴趣。
那个幕后黑手还没抓到,他相信这人肯定不会就此罢手,任务还没完成,仪器厂的项目也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机会还有。
现在就看谁敌我双方谁能先一步抓住对方的漏洞。
那人之前喜欢通过鬼市交易物资,这个习惯肯定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况且他也未必还有更好更隐秘的渠道。
那人现在已经销声匿迹半年了,也应该出来活动活动了吧。
说不定肖远就能带来点什么有用的消息呢。
“是这样的大诚。”
接过李言诚递来的烟,点上后肖远继续说道:“昨晚我去台丰六里桥那边一个市场,因为路比较远,骑的自行车。
快到地儿的时候有点闹肚子,大晚上的也没人,我就懒得找公厕,躲到路边一棵树后边解决。”
说到这儿的时候,肖远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么大的人了随地大小便,还要说给别人听,确实有些尴尬。
他很快又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讲了下去。
“都快上完的时候,我看到有个人,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骑着自行车也往这边走,自行车后边还驮着两个大袋子,特别大那种。”
肖远伸手比划了一下,按他比划的大小,把李言诚看得一愣,好家伙,那袋子都能装进去一个人,那人还驮了两个。
“一看我就知道,他肯定也是去市场的,按他身上穿的打扮,像是郊区农民,我当时就琢磨着,再一个月就要过年了,这哥们说不定是帮村里过来卖东西的,那袋子里肯定有好东西,指不定还是肉呢,就抓紧时间解完手追了上去。
可没想到的是,等我赶到市场以后,找了几圈也没看到这个人,我当时都以为自己判断错误,那人不是来市场的,就在里面闲转着,倒腾了几张票。
等到快四点的时候,那个人又出现了,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不过跟之前我看到他不一样的是,他原本车子上驮的两个袋子变成了一个。
装的也不是肉,就是一袋子红薯,说是自己家种的,卖的价格还算合理。”
李言诚听了半天,听的是满脑袋雾水,俩袋子变成一个很正常,说不定是约好的给谁送了一袋,所以才去市场晚了,这很正常,冬天卖红薯也再正常不过了。
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可不得换点钱去割点肉过年包饺子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反正他还没听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