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最终还是得到了所有人的谅解。
【心之壁】的存在让除巴吉尔和阿利安娜外的所有人都放开了手脚,依次教训了她。
她的身体如同破布般穿越了森林里翡翠色的藩篱,带着残枝碎叶重新坠落到了布满岩礁的海岸,一个潮汐池的旁边。
大家都依次来到了这个天然鱼缸面前,团坐在石头边。
一簇簇绚丽多彩的海葵在水流里永不止息地摇曳生姿,海星一动不动地粘在石头上和石缝里。一条小小的长满了白色斑纹的黑鳗鱼穿梭在绿意盎然的水草间,等着大海的归来。
看起来十分狼狈,棕色头发里满是碎叶和尘土,但身上连一点擦伤都没有的贝拉,悄悄换了个更好欣赏鱼缸的姿势。
此刻,另一个世界的北海中央。
这座在麻瓜世界中是隐藏,地图上不可标绘的小岛,被三面骨白的围墙包围。
由高往下望去,这三座围墙恰好组成了一个三角形。
三角形的中央,也就是原本小岛所在的地方,则修建了一座座坟墓。
这就是阿兹卡班。
英国魔法界的监狱,每座围墙中都施展了扩大空间的魔咒,从而容纳了海量的摄魂怪和罪犯。
摄魂怪是一种非存在,也是一种黑暗生物,被人们认为是世上最丑恶的东西。
它们吸食人们的快乐,因此会让接近它们的人感到抑郁和绝望。
还能够吸走人的灵魂,把他们变成一种行尸走肉的状态,只剩下一副“空空的躯壳”。
因此摄魂怪也被说成是“摄取别人灵魂的魔鬼”。
它们本该被灭绝,但由于是非存在,不能被消灭,只能用守护神咒驱逐。
摄魂怪没有真正的效忠对象,只是会投靠那些能够让他们获得更多人类牺牲品的人。
而这些罪犯就是牺牲品。
这种怪物巧妙地作为了狱卒,这限制了它们的繁殖,也将它们困在渺无人烟的北海中央。
同时还省下了招收狱卒的薪水。
它们让犯人时时刻刻处于绝望,最痛苦的回忆中,从而失神疯癫。
让这里几乎用不着巫师看管。
食物,水,换洗的囚服,盥洗室的清洁等杂事也都靠家养小精灵。
将为巫师服务的意识刻入血脉的小精灵们,对摄魂怪的绝望立场的抗性比巫师更强。即使意识混乱也能正常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
所以巫师狱卒在英国魔法界并不存在。
但现在,三角监狱的最高层,靠窗的监牢旁边,却多了一个小房间。
温暖的壁炉,暖黄色的吊灯,舒适的沙发,考究的长桌让它相较于牢房格外豪华。
更出人意料的是,在这里还有着一胖一瘦两名巫师的存在。
他们的服装,不离手的魔杖说明了他们并不是囚犯。
而是罕见的巫师狱卒。
自从1718达摩克利斯·罗尔被选为魔法部部长,将阿兹卡班作为监狱,让岛上的摄魂怪充当守卫后,归于历史的岗位。
胖狱卒打了个哈欠,随手拿起一块菠萝蜜饯,“史蒂文,我们真是倒霉,需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工作。”
瘦子点头,“是啊,斯皮科。这都要怪那个小矮星彼得。”
“小天狼星逃狱后,是个人都知道,阿兹卡班对于阿尼马格斯并非铜墙铁壁。”
胖狱卒接话道:“是啊。只要变成动物,它们就不会受摄魂怪的影响。”
“这也导致我们需要在这里工作——每天亲手为彼得喂一瓶混淆药剂。”
“看着他喝下去,并在他牢房旁边住下,监管。”
“狂奔的戈尔贡啊!这世上怎么会有阿尼马吉这种魔法!”
瘦子摇了摇头,“照我看啊,这都要怪上面的老爷。”
“现在魔法部高级官员的质量越来越差了,一线的傲罗需要要有五张.证书,成绩都不能低于‘良好’。还必须在傲罗办公室经历一系列严格的性格和智能测验。”
“而高级官员,只需要是个好人。能用得出有肉身的守护神。”
“不,或许还不需要。”
“像福吉,他只是写得一手好文章,擅长作秀,动不动就拿邓布利多背书。”
“如果邓布利多是部长,哪里需要我们来这里办公。”
“他一个魔法就可以搞定。”
“逼格胆!”胖狱卒的睡意被赶跑了,“这是你能说的?”
“要死离远点,血别溅我身上!”
胖狱卒的声音太大了,以及海浪拍打墙壁的声音,让他们忽略了一道清脆的落水声。
一只瘦削的灰老鼠,被一个轮廓模糊的人影包裹在其中,坠入了灰暗的海水中。
——
一晃眼又过去了4天。
这是一块巨大的浮木。
它的根须张牙舞爪地在蔚蓝的湖面伸展着,像是一只巨大的苍白的蜘蛛的无数只细腿。
‘蜘蛛’的身体上,笼罩着一个巨大的行宫。
这是尼克·勒梅在法国的一处行宫。
修建在一片没有被地图标绘,麻瓜无法观测,乃至大多数巫师也找寻不到的私人森林里。
今天,勒梅要教的,是如何调动水的精气,修复肉体。
“水是万物的始基,这意味着万物产生于水又复归于水,不管世界万物性质如何不同,变化如何多样,它们总是来自同一本原又回到同一本原即水之中。”
“地球的第一个生命也诞生在几十亿年前的原始海洋里。”
勒梅匍匐在树枝旁,修长的手指没入水里。
“所以,水也有着无与伦比的生命力,我们要做的只是调动它。”
“跟着它的呼吸。”
他的手开始以极其微小的幅度滑动,但奇妙的是水面无比平整,没有荡起一丝涟漪。
勒梅现在仿佛成为了水的一部分,如果闭上眼睛,以巴吉尔敏锐的感官也捕捉不到。
所以,巴吉尔观察得极为认真。
但阿利安娜和芙蓉并没有。
前天,芙蓉也被赋予了印记,被允许进入【梦之国度】。
她们俩刚好在里面撞上。
这无疑拉近了她们间的关系,直到现在,她们也说着女孩子间的悄悄话。
邓布利多兄弟俩同样没有。
阿不福思一直坐在离他们10英尺远的太阳伞下。
而邓布利多,刚开始他有仔细在听,但三分钟前,他忽然皱起了眉头。
巴吉尔虽有注意,但他的精神更多沉浸在勒梅的动作中。
然而,一道由远及近的音乐声破坏了勒梅和水的和谐。
所有人都看向了音乐传来的方向。
那是太阳。
橙黄的太阳里,深红金边的凤凰带着它虚幻缥缈,空灵神秘的声音带来了。
它瞬移的高空和太阳巧妙地重叠在了一起,让它仿佛是三足的太阳神鸟降临凡尘。
有着凤凰血脉的邓布利多三兄妹提前发现了它。
而身为主人的邓布利多或许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