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我想了一下,你说没看到我也不行。”
“嗯嗯,对。”
谭溪宁脑子里灵光一闪:“你就跟我爸妈说村里正好有去市里的车,我先坐着车回市里了。她电话挂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说,让我妈有什么事情打我的电话。”
“谭老师,这不行。”
“行,肯定行。你也知道张小二那孩子一门心思在打工上,我要是不让他打消这个念头,他根本不会好好读书。像张小二这样的孩子,可能一辈子也只有这一次机会能改变命运,你也想他好好读书,有出息对不对?”
李飞为难地不看谭溪宁。
“行了李飞,我答应你,这件事你帮我瞒住了,学校的事情我暂时先不管。等我回市里拍了片,确定没什么大问题我再回来,行不行?”
“我……”李飞脱下外套披在谭溪宁的身上,“可是,大晚上你一个人去什么伐木场,我不放心。”
“那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跟你说我真没什么事情。”谭溪宁原地转了两个圈,“我头不晕,就是伤口有一点点疼。正常范围的疼,手被刀子切到的那种。你不信,我再原地转十圈。”
李飞拉住谭溪宁:“你别转了,我信你。”
“行,那说定了。”谭溪宁又对李村长说道,“村长,还有个事情麻烦你。明天你去学校,帮我把张小二接去伐木场跟我汇合。”
“伐木场?干啥啊?”李村长纳闷地看着谭溪宁,“你一个老师,带着村里娃娃去伐木场搞哪样?”
打工!
那肯定不能说的。
谭溪宁笑着说道:“张小二这孩子的思维能力很强,但太强了也不是好事。他的有些想法呢过于天马行空,我这是带他去进行实地教育。这在教育里面叫做……叫课后实践。”
李村长也不懂做老师的那一套,谭溪宁是城里来的大学生,还是很有本事的那种大学生。她说什么,他都信。
“哦哦,这样啊……”李村长恍然大悟,“好好好,实践好!实践出真知嘛!好,行,我明天帮你把娃送过去。”
于是,谭溪宁大晚上被送到伐木场。
伐木场的厂长和李村长有些交情,这些年国家对贫困村镇的关注一直在提高,有时候建桥修路,李村长没少在伐木场要材料。
当然,伐木场每年也没少为普沙村经济发展做贡献。
一来二去,两人还算熟络。
谭溪宁一个姑娘也不能在男人的宿舍留宿,给她找了一个简陋的办公室将就一晚。
第二天一早,李有发村长按时把张小二送过来。
张小二看到谭溪宁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张老师,我还以为你昨天受伤,不会管我打工的事情咯。”
“管,怎么能不管。我谭溪宁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头一天谭溪宁已经悄悄和赵光耀打过招呼,张小二要来体验打工生活。
谭溪宁是李村长带来的人,厂长赵光耀看在他的面上对谭溪宁也还算客气。
赵光耀笑着把大白馒头分给谭溪宁和张小二:“咱们早上都是吃馒头,谭老师莫介意。”
谭溪宁把张小二往前一推:“工人吃啥他吃啥,赵厂长给这孩子找个岗位吧。”
“行,我看看哈。太重的他干不动,这样……去装锯末咋样?这个活计女人可以干,他也可以干。既然是李村长带来的人,我也不看是娃娃年纪了,跟工人一样,装一袋锯末两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