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要纪眠,也要裴砚痛苦。
很快,秘书把药送了过来,他吩咐赵婉儿每日掺在纪眠的饮食里,顶多半个月就能生效了。
那个时候,裴砚也差不多能出院了。
纪眠觉得这段时间胃口差,吃的不多,吃完后脑袋还特别沉,总是想睡觉。
她以为是身体摄入能量少的缘故,所以容易发困。
可她午睡也不安稳,总感觉有人在耳边絮絮叨叨,脑袋嗡嗡的特别沉。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大半个月。
她午睡醒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还在睡吗?”
“行川?”
纪眠回过神来,立刻跳下床去开门,连鞋子都来不及穿。
她打开门,看向眼前的男人,眼睛亮晶晶的。
“怎么都不穿鞋,也不怕着凉。”
陆行川语气温柔,拉着她回到了床边,单膝下跪,托起她的脚,为她穿上了拖鞋。
纪眠愣住,以前陆行川对自己也好,可从未这样放低姿态过,他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是陆氏继承人。
他低着头神色认真自然,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道透过他在看谁。
“下次注意点,不然我会心疼的。”
“我的脑袋好像出问题了,总感觉少了很多东西。”
“我不是说了吗?你被绑匪绑走了,受到了刺激,浑浑噩噩地生病了一年多,现在终于好了。都怪我不好,去晚了,让你受苦了。”
陆行川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纪眠努力去回想这一年来的一切,却发现十分模糊,看不真切。
她只记得自己被绑到了船上,害怕得要命,那些人欺负自己,不把她当人。
后来陆行川带着警察来了,救她于水火之中。
后面她太过恐惧,经常发烧,脑子也稀里糊涂的。
连带着陆行川也揪着心,一年的时间让他变了很多,看起来更成熟稳重,也消瘦了。
但他比以前更好了,似乎经历了这次绑架,他意识到自己的重要,对她更好。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也不要太自责。”
纪眠安慰他。
“行川,我老是待在家里,都快要发霉了,你带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陆行川微微迟疑,最终点头答应。
她换好衣服,一想到马上要出门了,特别开心。
可没想到陆行川拿来了帽子口罩,戴在了她的身上。
“等到了餐厅,你再摘下来。医生说你免疫力低,不能见风,容易感冒,还是注意点好。”
“就你细心,好吧,我就戴着吧。”
她乖乖照做,戴着帽子口罩,全副武装地出门。
下车的时候,陆行川先下车门,然后到她这边打开车门,手放在了她的头顶上方。
陆行川变得更细心了。
她心里欢喜,看来这一年被病痛折磨,让陆行川改变了不少。
进了餐厅,她才摘下口罩。
陆行川点了她爱吃的菜,可菜上来后,她却觉得不对劲。
明明是之前爱吃的,可现在吃着怎么没有任何感觉了呢?是她的口味变了吗?
她正胡思乱想着,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阿眠……”
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哽咽。
纪眠的心脏狠狠一颤,下意识看了过去。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慢慢又变得熟悉起来。
“裴……裴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