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村人连忙将五个伤员扶到屋檐下的长凳上,等大夫一一看诊。
在老大夫看病时,林泽几人便跟着掌柜到外间买药。主要是风寒、外伤这几样常见的,其中买得最多的不是林泽家,而是三叔公。
“生弟,你们这得不少银钱。”林郁盛看着柜台上,那一堆药包。
“有些是五叔要的。”林郁生解释道,五叔家不进城,需要买的几样东西都托他一块带回去。
掌柜将所有人要的都包好,拉过算盘,将油灯点亮,噼里啪啦打算盘。其他族人买的不多,三两包就结算清楚。
到林泽家,“承您惠顾,一共一百六十二文,收您整数,一百六十文。”
林郁盛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块小碎银,放到柜台前。
掌柜的拿过来,仔仔细细在油灯下看了好一会,才拿出戥子,称银子,双方一起看过,确认银子的重量,算盘声响起,“找您五十文。”
林郁盛早已经在心里算一遍,等掌柜拨弄完算盘,从抽屉数出五十文钱。
林泽不经意看见那串铜钱,眼前闪过一丝讶异,没出声,等他爹接过铜板,林泽凑过去,佯装帮忙拿药包。
“爹,能给我几文钱吗?”林泽小声道,他心里有点想法,要上手看看这些铜钱。
林郁盛走到一边,好似在核对银钱数量,将其中五枚放到林泽手里,父子俩抬眼对视,皆是露出惊愕的目光。
林泽背着人从腰间小布袋里拿出一枚自己原来的铜钱,再对比掌柜的找给他们的。
太新了!
铜钱流通间,一般很难见到这种还透着光的,这个成色的铜钱比流通久的那些更值钱,而且它的重量个头都与林泽手里的旧钱相差无几。
这样的铜钱,掌柜随随便便就拿出来换给他们,说明乌什县已经流通许久,见怪不怪。
若是数量少的话,手里有这些铜钱的人肯定不大愿意拿出来,自己留着,赞多些,拿去融掉,做成一些首饰器具更显身份和珍贵。
“盛大哥,他们在这还得一些功夫,咱们要不先去买别的东西,回头接上他们一块走?”林郁强走过来,低声商量道。
其实是村里另一部分人觉得在这一块等实在浪费时间,他们想赶紧买完东西离开这个有些沉闷的县城。
恰逢这时候掌柜找散钱给林郁生,“掌柜的,你们这铜板可真新,我拿着可舍不得换出去了。”
药铺掌柜目光往那一串铜板上略过,仍是笑呵呵的,手头的动作也没什么不自然,“我一开始也舍不得花,如今小半年过去,大伙都习惯了。”
林郁生是个直爽的性子,当着面就检查铜板,“我瞧瞧。”
“您可放心,都是足称的,我们这管得严,不敢弄虚作假。”掌柜笑道,也不恼,甚至把戥子借给林郁生,让他更放心。
林泽听完这话,便走过去搭腔道,“走路上小偷小摸的人都不会有吗?”
“您可安心,若是有这样的事,只管去县衙上报,咱们这,做买卖,都不能缺斤少两的。”店掌柜摆手,从柜台往外走,引大伙进后院。
林泽点头,林爹带着几人去后面跟看病的人说一声,他们剩下的拿起东西往门外走。
药铺小巷出来,大街对面是间酒楼,按照林泽的猜测,那层层屋舍里,怕不是还有点别的服务。
“泽哥儿,咱不看那个。”林郁强干巴巴地扭开脸,没好意思往那门口拉扯在一起的男男女女瞅一眼。
作为长辈,又不能看着族里最有出息的小子走错路。
林泽不是看美女,露点脖颈、肩膀的程度他一点触动没有,毕竟现代网上手机点开短视频,擦边的简直看不过来。
林泽是看那几个喝得醉醺醺、走路打摆的人,互相勾肩搭背走在路上,嘴里骂骂咧咧。一直到他们消失的街角,期间几人还对骂、推搡,都没见官差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