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落,刚近西厢屋子就听见屋内多了一把声音,进门一看屋内多了一个人,居然是秋如意。
两人刚好看到谢傅臭的要死的脸色,伊蓝微微一讶,在她印象中,谢傅经常是脸挂笑容,极少脸色如此阴沉。
秋如意却是心知肚明,刚才伊蓝说谢傅去见他堂兄,怕是在谢礼那里吃了瘪,真是一物克一物,谢傅怕谢礼,谢礼又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而她又被谢傅拿捏的死死的。
谢傅问道:“你怎么来了?”
秋如意微笑:“我不能来吗?”
谢傅坐了下来:“你还真是铁打的身子,真能够折腾。”
秋如意微笑:“我也是以为你累趴下,特地过来看望你一下。”
谢傅轻讽:“没事就好。”
秋如意也不甘示弱:“见你还能走动,我就放心。”
伊蓝虽然听不懂两人的哑谜,却也能听出两人话里有话,插了句话道:“秋大家说她以前住在扬州绿野斋,也说了你很多趣事,我听得很有意思。”
谢傅应了一句:“我跟她老朋友了。”
伊蓝嫣笑:“秋大家还说,你经常糟蹋她的床,害她每次都要换床褥。”
谢傅没好气道:“你怎么什么都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经常在你床上拉屎撒尿呢。”
这话也太粗鄙了,两女表情一窘,秋如意倒是很快适应过来,对着伊蓝说道:“伊蓝,他就是这样,有时候会犯癫,你根本猜不出他下一句会冒出什么话来。”
伊蓝应道:“傅好像对外人都是礼貌谦逊,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口不择言。”
秋如意见谢傅脸绷着一副化不开的样子,轻问:“老朋友,心堵着吧?”
谢傅不语,只是瞥了秋如意一眼。
秋如意垂眸嫣笑:“来来来,喝杯茶,把胸口的闷气给化了先。”说着冲泡三杯,亲手端了一杯放到谢傅的面前来。
还未入口,谢傅已经嗅到茶香,端杯浅抿,立感心头烦躁顿消,心旷神怡:“好茶!”
见秋如意目光带着询问朝他看来,谢傅应道:“绿杨春!”
秋如意嘴角弯弯勾起,露出微笑:“喝完先。”
谢傅把剩下半杯喝完,品味起来,明明喝的是热汤,却有种泠冽如含冰的奇妙感觉,再用心体味却又不是凉冷,而是热气清澈甘香。
此刻并非寒冷,而是气味泠冽,脱口而出:“莫非是南零水?”
秋如意微笑:“我的绝世绿柳春加上这江南第一水,可否能让你烦躁顿消。”
谢傅这才露出笑容来:“妙,你哪来这么好的绿柳春?”采薇上次送他的绿柳春还输此一筹。
“谢礼送我的,分你一半吧。”
谢傅看见桌子那布包,却深深叹息一声:“唉!”
这包绿柳春定是采薇的心血,也蕴含着她的情意赠予堂兄,堂兄却拿来赠送给秋如意,给他感觉,良心喂了狗。
伊蓝好奇:“傅,你又叹气什么?”
秋如意嫣笑:“他呀,在烦恼别人的事。”
谢傅没好气道:“你说你来干什么?”
秋如意见谢傅把过错归咎到她身上,冷道:“我倒要问你,你带伊蓝来扬州干什么?”
此话一出,顿时从朋友变成各自立场分明。
伊蓝轻道:“是我让傅带我来扬州的,我想看看他的家乡。”
秋如意不好说些什么,谢傅也不想当着伊蓝的面,把一些事摆上台面上说,岔开话题:“对了,采薇呢,回去了吗?”
“全伯过来,说你爷爷要见采薇。”
谢傅沉默不语。
秋如意见谢傅脸色不太好,想避开一阵:“伊蓝,更衣室在哪?”
伊蓝起身:“秋大家,我带你过去。”
大户人家,主人卧都设置有更衣室,伊蓝领着秋如意揭开帘布走了进去。
秋如意刚坐了下来,目光隔着帘布,刚好看到谢傅坐在圆桌前的影子,脸突然间热了起来,此时与谢傅的距离也不足两丈,如果没有这层帘布遮挡着,与在他面前方便没有什么两样。
伊蓝轻声问道:“怎么了?”
秋如意不好意思笑了笑,伊蓝抿嘴一笑:“放心,没有声音的。”女人事也只有女人懂。
秋如意好奇问道:“为什么没有声音?”
问完之后,脸又红了一些,这说明平时有声音。
伊蓝应道:“我也不知道,你试试就知。”
不知道为什么,秋如意被伊蓝说的都有些不自在了,迟迟没有动静,明明急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只好向伊蓝尴尬一笑。
伊蓝贴心道:“要我先出去吗?”
“别,陪我说说话吧。”
说着目光转移,看向周围,突然看见旁边一竹篮里有件小东西,是一根小棍子,棍子一头用飞禽的绒毛粘作团状,就像一件精致小掸子,好奇拿了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伊蓝嗳的一声:“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秋如意早知谢傅与伊蓝的关系,见伊蓝骤然脸红,心中暗忖,想必这是他们两个的情致物品,有意戏谑:“伊蓝,这该不是挠痒痒的东西吧?”
伊蓝闻言想笑又不敢笑,抿嘴道;“这么毛茸茸的东西,岂不是越挠越痒了。”
秋如意意有所指:“有的时候是越痒越好?”
伊蓝单纯:“例如呢?”
“例如……”
秋如意说着轻轻朝自己脖子一划,美眸轻轻一阖,轻轻咬唇半是陶醉的滑过修长雪白的脖颈,最后隔着裙衣温柔的落在浑拔的胸圃上。
伊蓝只是看着,顿觉雪巅之上一阵快电掠过的酥痹。
秋如意睁眸见伊蓝一副脸红情态,笑问:“这小玩意是不是这般用法?”
伊蓝憋着笑,摇了摇头。
“那怎么用?”
伊蓝轻轻咬了下唇,秋如意见伊蓝欲言又止的羞赧模样,心跳顿如鹿撞,好奇期待。
谢傅盯着桌上的布包发呆,这时听见门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望去,只见采薇埋着个头回来,神情黯然神伤。
“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