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你能否过完年再走?如今局势动荡,你此去不知会遭遇何种艰难险阻。”
嬴昭一脸焦急之色,急切地回应道.
“皇兄,国事为重啊!朝中之事,有皇兄您英明决断,自会处理得妥妥当当。臣弟在不在朝中并无太大差别,但民间之事瞬息万变,若拖延三个月,恐生变故,届时一切都为时已晚!”
秦始皇三十五年,风云变幻,令人难以捉摸。
也不知皇帝陛下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特意将嬴昭从那偏远山区给抓了回来,将他安置在一个破落的小院子里。
在那穷乡僻壤之地,无人告知他大秦何时过年,嬴昭犹如被遗忘在时光的角落。
此刻,面对扶苏的质问,嬴昭只得苦笑一声。
“最近小弟一直忙于国事,诸多事务缠身,许多事儿都抛诸脑后了,请大哥再提醒小弟一次!”
扶苏听了他这番说辞,只当他是急于成行,故意编造了一个如此蹩脚的借口,不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厉声道:“你这借口未免太过牵强!那为兄便再与你细说一遍。我大秦所用乃是颛顼历,朝廷尚黑,以水为贵,岁首乃是亥月,即夏历的十月。若依夏历之标准,我大秦历法月份的排序乃是:十、十一、十二、一月二月,依此顺序类推至九月。九月乃每一年的最后一月,十月则为次年之首月!”
说到此处,嬴昭猛地一拍脑门,心中懊悔不已。
“我怎就忘了这茬?前世读《史记》时确有此记载,都怪当年自己脑子不清醒,非要顶撞秦始皇,这才把自己发配到那荒无人烟的部落,只得默默猥琐发育。”
随后,他亦苦笑一声。
“皇兄,您难道不觉得如今这历法有些混乱繁杂吗?咱们何不采用大禹时期的历法?如此或许能更清晰明了,便于百姓遵循。”
扶苏连连摇头,神色凝重。
“自从远祖秦非子立国至如今父皇在位三十五年,这漫长的六百七十六年里,我大秦一直沿用的便是颛顼历。历经岁月沉淀,许多与之相关的礼仪和习俗早已深入人心,根深蒂固,想要改变,谈何容易?岂是你我三言两语便能决定之事?”
嬴昭无奈地伸了个懒腰,嘟囔道。
“您是太子您有理!罢了罢了,早三个月过年也算好事,皇兄您忙您的,臣弟这就回家睡觉去了!”
面对这位宽厚仁慈的皇兄,嬴昭收起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反倒显得恭敬有礼。
然而,他内心却在暗自叫苦:这跪坐的规矩实在令人难受,膝盖都快失去知觉了。
扶苏亦是满脸无奈,赶忙说道。
“我说老七,你别动不动就想着撂挑子走人。我这儿还有要事与你商议呢!”
嬴昭原本都已跪直了身子,一条腿也已抬起,准备起身离开,闻得此言,也只好乖乖地安静跪坐下去。
他心中暗自咒骂:尼玛,早知道就不穿越到大秦了,一定要穿越到桌椅板凳都已出现的魏晋南北朝时期!
这跪坐哪里有坐在椅子上舒服?膝盖都酸得不行了!
扶苏紧接着说道。
“明年十月十五以后你若要走,哥哥我也不拦你。但在此之前,你可一定要给我推荐一个合适的国尉人选,万不可撂下这重要的担子不管!”
嬴昭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戍边的大将军蒙恬,果断刚毅,智勇双全,定能胜任国尉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