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有她这个尚且有用的倚仗,那个小姑娘总归是会好过一些。
果然,在后来派出的探子回禀的信中得知:
小姑娘仍去了边州庄子静养,但过的还不错。
汤药是上乘,吃食衣裳是上乘,还有名师上门教习。
宋央知道,那个擅长将一切利益最大化的予文丞相,将宝押在了她的身上。
她若封狼居胥,予慈便能活。
她若战死沙场,予慈便会死。
……
边塞八年的军旅生活磨灭掉了宋央的稚嫩青涩,回以她绝对的成熟和稳重。
打了八年,终于看到了战事结束的曙光。
她想,是时候回去了。
……
这八年以来她总会抽出闲暇的时间给予慈写信。
即便书信总有很大的时差,也时常会有中途丢失不见的情况。
但是能看到那个小姑娘相安无事,她便觉得很开心。
……
或许是正值新年,返京的路上总会遇见些山匪试图抢劫。
宋央:“……”
其实很无奈,北国大军的旗帜在那儿明晃晃飘着,仍然无用。
……
最近写的书信很少有回音。
奇怪,
怎么离京城越近,丢信的频率反而越高了。
……
几番搜寻,她还是看见了阁楼上的小姑娘。
八年不见,好像变化很大了。
嗯……似乎被养的很好。
……
还没来得及去予相府,所谓镜大人镜衍的暗卫先找上了她。
得知一切事情后,宋央的第一反应就是——
接人。
因为很不对劲。
原以为或许是多想,直到那个皮笑肉不笑的男人开始明里暗里威胁她。
“本官待予三姑娘如家中嫡亲妹妹,对她好是理所当然。”
“来日若有人欺负了她,也自当掂量她娘家人……”
一顿,哑声淡冷,“本官的怒火,能否承受的起。”
宋央:“……”
她不是傻子,就算不知道看爱人的眼神,可什么是看妹妹的眼神……
她最清楚不过。
……
果然,人还没在窝里捂热,那个镜衍便来了。
瞧着深更半夜造访的男人,宋央默默擦枪等着他的解释。
一番说辞后——
……还不如不说。
“先打。”
这是她唯一说的一句话。
……
那个男人很强。
她处处强硬攻势,他处处轻易防守,就像是在慢条斯理、轻描淡写的指导她一样。
……指导她干嘛。
……
最后意料之中的,她输了,还因为打的上头而受了点小伤。
愿赌服输,她将睡的正懵的夏桃偷偷带回了予府。
昏暗的屋内,面对着那道纤弱的身影,她询问了很多事情。
因为常年居于边疆塞外,情情爱爱这种东西,实在生疏。
直到最后,她只能勉强确定了她(他)们的两情相悦。
那么,
她的确可以试着将慈慈托付给那个男人。
“阿央,你呢。”
少女忽然一问。
嗯?
她怎么了。
“你有想过,为自己而活吗。”
屋内,少女清浅温柔的声音轻语着,上前抱住了怔愣的她。
“宋家的荣耀,我的幸福,你都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是你呢,你的余生不该再被这些束缚了。”
“阿央,”
“你该自由了,你该自由的。”
……
少女的话犹如梦中的低语,一下便惊醒了她。
自由……
她的,自由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