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仿佛是脑海之中的灵光一闪,郑吒忽然发现了其中的盲点:“既然你同时存在于每一个时间节点上,为何你只能够看到我进入主神空间之前的故事?”
望着眼前的蓝色巨人,郑吒提问道:“在我出生之前不知道多久,主神空间早就建立了起来,而圣人与修真者们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的岁月。甚至于如果我是所谓的‘主角’,那所有的故事不可能是从我进入主神空间才开始的……”
“这是因为,我的视角与你们完全不同。”
曼哈顿博士的声音平静如常,面对郑吒的质疑,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额外的情绪:“时间,或者更准确地说,时间线与平行宇宙的定义对我而言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明明语气丝毫未变,但曼哈顿博士的声音中却透出了某种深不见底的秘密:“无论是什么主神空间,无论是什么圣人与修真者,又或者是别的东西。在我的面前,在‘作者’的面前,在高维层级的‘读者’面前,都相当于不存在。”
作者,读者……
这两个沉甸甸的词语自曼哈顿博士的口中说出,顿时让郑吒呼吸一窒。虽然他还无法完全理解相应的含义,但他在这一刻真实感觉到了自己与对方之间层次的差距……
“回到你刚才的问题吧,有关于‘杨云’的存在。”
在郑吒的注视当中,曼哈顿博士手中的书籍再度消失。而这一次,从他手中显现的并非之前的书籍或日记,而是一张焦黑、破旧的残页。
这片残页看上去已经破败至极,悲伤且令人不忍直视。即使在此刻,它仍旧不断有飞灰缓缓落下,仿佛在预示着下一刻它就会彻底化为尘土,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但是,透过这焦黑的残页,郑吒却意外地看到了两个互相对峙的身影,其中一个他并不认识,但是另外一个的身影,他却无比熟悉——
“杨云!”
郑吒不由得惊呼出声,他也顾不上什么别的了,直接一把就抓向了曼哈顿博士手中的那张残页,但还没等他伸出手去,便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就好像他伸手的这个动作从未发生过一般……
“这便是,‘他’委托我保存至今的故事,也是另一个重启之前的,由于某些不可抗力而意外终结的故事。”
没有看向郑吒的方向,曼哈顿博士望着手中的残页,目光穿透了一切束缚,似乎透过残页之中杨云的身躯,看到了什么别的东西——
“现在,也该到了让它彻底终结,然后让过去与未来收束合一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