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婆媳难相处,古月伽容带着王媒婆,不,她的名字叫王眉,两人来给婆婆敬茶。
在奉茶时,由于茶水烫了,身体虚弱的婆婆没接稳,烫了一身,她还未说什么,古月伽容却一下神色严肃冷厉起来了。
“你怎会如此不小心?”
王眉有些手足无措:“我、我不是故意的。”
虽然她心里面对这个婆婆是嫉妒不满的,因为对方的缘故,害得自己昨夜独守空房了一夜,但她也不至于当着他的面来干蠢事啊。
“你且先回房吧,我来处理。”
王眉委屈地咬着下唇:“……”婚后的生活,怎么跟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呢?
王眉走后,古月伽容的母亲指责道:“容儿,你不该对她如此凶。”
“孩儿知错了。”他认错的态度良好。
“你既然娶了她,便不该叫她受委屈。”
“母亲,我为何会娶她?”他眼底的迷茫越来越复杂,如蜘蛛网一般作茧自缚:“这便是成婚吗?为何孩儿总觉得一切是如此不真实。”
“放下心防吧,你也该学着去心悦一人,此人会陪伴你的一生,无论春夏秋冬,无论病疾富贵,在我陪不了你的时间里,她会是你后半辈子最亲近的人。”
她尽挑一些美好的词汇来诱他心动,挑动起他的情弦,令他可以与王眉堕入情网。
见母亲如此期盼他与王眉能够鹣鲽情深,琴瑟和鸣,他只能道:“孩儿明白了,我会尽力。”
——
如此这般数年过去了,古月伽容的母亲终是熬不过寒冬,她在临终前问了古月伽容:“你现在可心悦于她了?”
古月伽容不舍得握紧她的手:“母亲,我尽力了,对不起……”
她摸了摸他的头,温柔道:“你可真固执啊,那你到底喜欢哪样的?”
见她执意要一个答案,不想她最后走得不安心,他道:“如母亲这般的。”
她一怔:“我是哪般?”
“理解我,开导我,为我指引方向,虽然我很愚钝,始终领悟不了母亲口中两情相悦的快乐,但有母亲相伴的日子,却是伽容此生无憾的。”
她:“……”
端着药碗在门口欲进的王眉:“……”
场景一转——
古月伽容通过科举成为了官员,又经过了十年的时间,官居高位,然而这么些年以来,他无论经受多少诱惑,身边都始终只有一个糟糠之妻。
她陪他从年少落魄到权倾天下,他敬她,护她,给她挣诰命,她活成了所有女子羡慕的首辅夫人。
可王眉并不高兴。
因为他做得再多,都只是一种补偿,因为他始终无法对她动心。
她想,人的一生原来这样的短,她已经没有时间去试错挥霍了,不能就这样任之由之。
于是她想到了一个办法——置之死地而后生。
当朝内阁首辅因贪污舞弊而被革职查办,在大牢里,古月伽容身穿囚服,披头散发,前来送食盒的狱卒拉响动了铁锁链:“大人,吃饭了。”
他转过头,本来没有胃口,但见狱卒已经低头打开食盒为他摆餐时,话到嘴边,一下就又被咽了回去
“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问道。
狱卒缓缓抬起了头,那一眼,她面容似暮鼓悠悠填满了心:“大人,我叫徐出。”
猜得出来,咱山在古月伽容的梦境中都是谁?挺好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