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都不知晓李温还偷偷养了血滴子为自己办事。
刘狗儿道:“李温躲在院中偷听,定是瞧见我的身影了。”
楚家的暗卫都会在办完事后躲在远处窥探四下可有没有可疑的人,李温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李狗儿发现的。
楚稚点点头,指着麻袋道:“把他弄出来!”
看着刘狗儿的动作,楚稚禁不住握紧拳,真是天助她也,这血滴子前前后后为李温做了这些多杀人灭口的事,岂不知晓所有的一切?
随着刘狗儿一把从麻袋里将人从里面揪出来的动作,等楚稚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后,她眼中多了几分不可思议。
“孙羽?”楚稚深深皱眉,“你……”
孙羽猛地将头低下,一副心虚又愧疚的模样。
楚稚依旧盯着孙羽,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人就是他。
孙羽,是她嫁进李府不过半月的功夫,同李温一起回门的时候在路上救下的奄奄一息的乞丐。
那时的孙羽满身都是伤痕,抱着他那年幼得了高热被烧得奄奄一息的妹妹,跪在她眼前求她赏一个活计,保证日后定然当牛做马的报答。
李温当时不愿留下孙羽,觉得孙羽是得罪了什么人,不愿给自己招惹麻烦。
楚稚却心疼孙羽怀中的这个小姑娘,便执意将人带了回来,找了大夫医好了他妹妹,又给了孙羽一个伴读的活计。
但楚稚没想到,孙羽怎就成了李温的血滴子?
楚稚深吸了口气,没急着开口质问。
她看着孙羽有些愧疚的神色,微微眯起眼。
这是作为一个血滴子不该有的神情,说明孙羽并不愿意做这些事,至少觉得这样对她,对不起她当年的恩情。
做了四年的买卖,楚稚早就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道:“孙羽,你妹妹如何了?腿上的伤势可还有复发?”
孙羽猛地抬头,眼中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楚稚。
楚稚笑笑:“不必这样看着我,我不过是为了查一些事罢了,只针对李温,同别人无干。”
孙羽又是一顿,脸上挂满了羞愧。
突地,他猛地磕了好几个头。
楚稚临危不乱看着他原本就有个血窟窿的脑袋生生地又磕出了好几个包。
“夫人,小的……”孙羽犹豫着,良久才嗫嚅着唇道:“小的从一开始就在蒙骗您!”
“从最开始,小的抱着妹妹出现在您眼前的时候,就是李温计划好的,他说,只有这样,您才不会对我生出疑心,李温说,您是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啪嗒一声,楚稚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她颤抖着手,忽然反应过来了。
“你是说,李温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算计我?”
“从我没过门开始?”
孙羽将头抵在地上,一声不吭,但却是已经默认的意思。
楚稚扶着桌边,颤抖着声音道:“从……是不是从我落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