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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手术开场(1 / 2)

这台手术不仅牵动了卡维的外科团队,让死盯着手术消息的记者疲于奔命,还让有些人趋于疯狂。

手术消息在会诊第二天就已经出现在了各大报纸版面上,全维也纳市民只需支付几赫勒就看到这些报道【1】。民众会讨论手术,但卡维的手术早已脱离了他们可以观看的范畴,现在也只剩下讨论罢了。

真正疯狂的反而藏在了那些阴暗的角落里,在11月1日手术延期的报道出现后,这种疯狂逐渐达到了顶峰。

和英国刚出台《解剖法案》时一样,奥地利对于尸体的管理并不算严格。

19世纪工业化的进程迅速展开,资本主义的黑暗角落里到处都是被碾碎的渣滓,医生、医学院教师和科学家可以通过合法和合规的手段获得自愿或无人认领的尸体。

认领手续从十几年前的个人申请已经慢慢向所属单位转移,但手续本身的繁琐程度并没有降低。

尸体的解剖和研究本身就需要新鲜度,保存成本和流程以及运输都会有一大堆的麻烦,大大增加了尸体应用上的难度。

而维也纳现在正处在尸体需求高涨期,当正规途径无法满足需求的时候,原先不合法的产业链就会避开阳光,沉到地下继续为伟大的外科事业发光发热。

维也纳每天都有很多累死饿死的人,为那些快活不下去但还活着的人们谋来了这份工作,盗尸。

犄角旮旯找不到尸体,那就去墓地找,他们白天在公墓蹲点看哪里新埋了尸体,晚上就会偷偷摸过去把尸体挖走。有些盗尸队伍和守墓人串通一气,并且产生了“守墓蹲点-夜晚盗尸-第二天黑市卖出”的产业链。

为了防止被盗尸,民众也是挖空了心思。

有钱人家会组成防卫队,稍穷一些的则会雇佣至少一名看坟人在墓地蹲守几星期。公墓也会出售一种特制的笼子,僵尸笼。【2】

虽取名僵尸笼,但它不是防止尸体跑出来,而是害怕有人钻进去。等尸体腐烂后,笼子就会被公墓管理处拆掉,安装到下一个需要防止盗尸的坟墓上,重复使用。

相比于这类被动防守的措施,还有更偏向攻击的“棺材鱼雷”。【3】

它们被巧妙地安放在棺材的盖下,一旦有人要打开棺盖,就会触发机关射出小铅弹。威力虽不及战场上的步枪子弹,穿透力有限,但近距离挨上一发也足以致命。

不过没关系,倒在自己同伴面前的盗尸人同样也是一副合格的尸体,利弊参半。

这个行当存在了几百年,屡禁不止的原因除了挖上半个小时就能赚到两个月工钱的暴利之外,还有软弱无力的处罚力度。至于处罚为何不疼不痒,这里面就有各种博弈和妥协了。

挖着底层人民尸体的盗尸人也是底层,他们可不管这些,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在看到卡维正在进行疯狂手术练习的消息后,黑市的订单也不约而至,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两者之间的关系。【4】

但对于正在自家医院疯狂训练的卡维而言,媒体人这种“无端臆测”根本进不了他的视线,他想要的就是尸体。院长很清楚这台手术的份量,就算撇开埃德姆的身份,单是门票收入就已经赚翻了。

“前几天我就已经让人去找尸源了。”院长看听说了手术推迟之后,就知道卡维一定会来找他,“按照他们的口碑,今晚就该送来第一波尸体,够你用两天的。”

“还是那家黑市?”

“对,就是把那个食人魔卖出了天价的菲力迪宁,简直是人才。”院长为对方的商业头脑动容,“谁能想到那天梅道斯、瓦特曼会和自然历史博物馆馆长一起发癫,出价那么利索。早知道他们几个会血拼我也应该插上一手抬抬价,感受一下那种氛围才对!”

“费尔南”卡维想起了四个多月前的那台露天手术,“最后是被送进了历史博物馆?”

“东西是博物馆的,不过似乎瓦特曼和梅道斯和对方达成了协议,先在医学院和外科学院分别展示一段时间。等他们研究完了,再交由博物馆收藏。”

卡维对之后费尔南的死并没有太大兴趣,不过能保留下这具尸体制成标本,也算是对外科发展的一种贡献吧。

“现在应该在约瑟夫馆吧【5】,应该会和那些蜡像放在一起。手术如此成功,最后却死得算了,现在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院长聊着聊着想起了之前的经历,“我倒是很久没去那儿了,有空一起去看看吧。”

卡维点点头,在听到尸源有着落后总算是松了口气:“这几天尸体的钱我会”

“不用了,尸体能花多少钱。”

院长不傻,卡维所带来的经济效益早已超过了医院其他外科医生的总和,花再多的钱也能赚上足够的利润:“本来医院随时都会给你备上三具尸体,只不过你去前线了,尸体放着也是放着就分给了其他人。谁知道你现在突然回来,我连做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既然是黑市,卡维也不方便深问,在一个事情难两全的年代,睁一眼闭一眼至少还能减少一些罪恶感。

通过拍卖费尔南带来的信誉,菲力迪宁地下拍卖行俨然有一种承包尸体买卖的架势。事实也证明了,它的效率有多高,原本10具尸体的订单没到三天就已经交付完毕。

卡维在莫西埃的加入后,练习卓有成效,赫曼和达米尔冈的水平也正好契合了二三助的工作。

11月3日,市立总医院的手术剧场又把之前那块牌子摆了出来。

11月5日,埃德姆终于迎来了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当然他本人还是对这种说法持保留意见,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时刻无疑还是20多年前那一晚的邂逅。

“埃德姆先生,您现在有什么感受?”

“感觉挺好的,禁食、禁水和灌肠让我全身轻松。”埃德姆下了马车,在卫兵的保护下,穿过记者人流,向市立总医院大门走去,“至于别的么,只希望手术能顺利吧。”

“听说您之前还要求不用麻醉?”

“本来是决定不用的,但手术时间太长了,卡维医生说必须要用。”

“那您怎么看待巴黎和维也纳医疗水平上的差距?”

“这我不是很懂医,所以.”

“您特地从巴黎来到维也纳,特地叫回身在前线的卡维医生,是不是已经承认奥地利外科能力已经超越了法国?”

“我只是听从了朱斯蒂娜的建议,想来这儿尝试一下,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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