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诺一张俊脸此刻面目全非,整个像只猪头似的。
他垂着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年前,你为了封住乔桥的口,派人割掉她的舌头,也让我失去梦琪的消息这么久……”陆易阳声音波澜无惊,可是眼眸却是愈加冰冷,“那么后来梦琪假死亡的事也是你一手安排的吧?”
南诺垂着头,却是低低地冷笑:“是,又怎么样?”
“我早该猜到那一切都是你干的!”陆易阳眼眸中的冰寒被怒气染红,他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紧握在一起的拳头,努力克制着,“婚礼上的事,都是你干的?”
南诺终于吃力的抬起头,肿成一条缝的眼,斜斜地睨着他:“那些不都是宋桥那个狗杂种干的吗?”
陆易阳不响,陡然抓住南诺的头发,仰面用力按下去:“宋桥帮你背了黑锅,你还那么对他?南诺,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南诺气息微弱,只有吐气的份,没有吸气的力气。
“梦琪被活摘眼角膜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陆易阳再用力,南诺的头几乎要贴近身后,“莫兰到底在哪里?小杰是不是你指使莫兰劫走他的?”
陆易阳的那几名手下也不由把头转过去,真的怀疑盛怒之下的陆易阳会不会用力掰断南诺的脖子。
咳咳咳。
南诺的双眼翻了两下,一口气顺不上来,再度昏了过去。
“继续泼!”陆易阳浑身布满煞气,阴冷的眸扫了手中腕表一眼,冰冷无度的话语,让人生畏,“让他赶紧清醒过来!”
不一会,南诺醒转,来不及呻吟体会身上的痛苦。
陆易阳的身形已经映入了他的眼缝中:“你这么挑衅我,就不怕你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付诸一流吗?南诺,你心中念念不忘惦记着我的陆氏,可是你知不知道?只要我真正向你出手,你别说是觊觎别人的东西,呵你恐怕连自己的产业都守不住!”
南诺的眼中闪过悔恨跟不甘,然而,现在他容不得多想。身上的各种痛楚,让他生不如死,他甚至动了一个念头。
用力张口,他含血的牙齿用力要咬下去。
陆易阳手疾眼快,一把捏住他的下颚:“这样?就想死了?”
冷冷一笑,另外一只手伸出:“拿布条来。”
手下迅速地递给他一块宽布条,陆易阳亲手给南诺绑上:“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还有三十分钟的时间,生还是死!就看你如何抉择。”
南诺闭上眼,脸上湿漉漉一片,不知道是汗水,眼泪还是血水。
他错了!一直错得很离谱,他真的以为陆易阳是个软柿子,跟九年前在学校里那样,容易拿捏,任意欺凌。
所以当年,当他知道陆易阳的身份之后,他就动了一个念头。
原以为身为陆家独子的他,在被绑架之后,陆家人一定会拿出大笔赎金的。可是,陆家老头子却是个精刮子,他毫不犹豫地报警。
南诺那时候也不过是个20出头的青年,他只是求财,并不想杀人。
不过,他在陆易阳的身边埋下了一个大大的伏笔。
那就是莫兰。
这个女人,叫南诺又爱又恨!她现实而又残忍,相貌勉强清秀,但或许因为是同类人的缘故,南诺深深地迷恋上了她。
低调的陆易阳不与人亲近,而莫兰的刻意接近,竟然也赢得了陆易阳的心。
一来二往,若即若离,宛若公主的莫兰,彻底让陆易阳沦陷。
但是,她懂得拿捏分寸,一味的拒绝,却不放弃对他的关心。她甜美的笑容,温婉的语调,却不掩饰她那种公主以身俱来的倨傲跟娇蛮。
不矫揉做作,不伪善。这样的莫兰,极大地弥补了她容貌上的不足。
可是,沉浸在暗恋甜蜜中的陆易阳根本就不会知道,莫兰的家庭在那之前已经经历了变故。她之所以能继续读书,全是靠得南诺的资助。当然,这资助背后付出的代价,自然是出卖自己的身体。
南诺一心要创业,成为人上人,而莫兰也要为了过富足的生活,不择手段的弄钱。
两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南诺垂着头,从布条缝里溢出几声冷笑:“呵呵……”
陆易阳摘掉了他口中的布条。
“说,婚礼上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陆易阳面若寒霜,一双眸赤红,似乎要喷出火来。
南诺垂着头,声息细弱:“我刚才不是说了,那些都是宋桥那个狗杂种干的。”
陆易阳不响,陡然抓住南诺的头发,再度仰面用力按下去:“宋桥他有什么动机要做这些?他做这些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南诺呼吸愈加困难,像条濒临死亡的鱼。
陆易阳挥一挥手,手下心领神会,拿过一支有手指粗的钢管。钢管的顶尖,是被磨得尖锐的钢针。
“让他说话!”此刻的陆易阳宛若地狱修罗,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啊!”当那钢针一戳进南诺的肌肤里,他就哀声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