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谈溪,乔锁进了客厅便见薛梅吩咐佣人将客厅里的沙发套以及一应的东西都拆下来拿去清洗,嘴里还念叨着。
乔锁一言不发地上了楼,打开窗户,看着院子里郁郁葱葱的景观树。
乔家的事情、谈家的事情她都无能为力,她自己都如同水上浮萍,命不由己。
乔建出事,她内心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当年她一心认定是乔建跑去向乔东南告密导致自己失去了孩子,这些年她对乔建恨之入骨,可是他出事她内心只觉得荒凉。那是种对世事都索然无味的感觉,她在小镇生活时渴望外面广袤的天空,回到乔家时渴望得到父母的赞赏和认同,爱上乔谨言时希望能和他甜蜜地生活在一起,有了孩子后她希望自己能生下他带着宝宝生活,可后来这所有的一切都破灭,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祈求什么。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心思单纯的少女,认为这个世界美好人心如金子璀璨,相反,这是个冷酷无情的社会,人心疏离淡漠,算计丑陋。
乔锁低低叹息,那些平常少女追逐的美貌、名、利、男人,她都索然无味,她是一个病孩子,在暗地里病入膏肓,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她打开手机,在通讯录里翻着寥寥无几的几个号码,拨通,低低地问道:“夏侯,如果一个人无欲无求了,那该怎么办?”
夏侯那边有些嘈杂,他顿了顿许久,似乎找了一个清静地地方,眯眼风流笑道:“小锁同学,你有梦想吗?”
梦想?小时候有,那时候她生活在小镇上,梦想有一天能走出小镇,看看外面的世界,做一个出色的音乐家,那时候只觉得音乐家是特别高上大的一类人群,后来她长大了才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那个年龄。梦想破灭。
“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个科学家。”夏侯在电话里笑道,“我从小就好动,老爷子说就跟个猴子似的,也不爱读书,只爱玩枪支弹药之类的东西,老爷子很生气便骂我没出息,我就下定决心以后当学霸,做科学家,不过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在军营里混了半辈子了,那话也就拿来哄哄我们家老爷子。”
“我把我的这个梦想送给你吧,你要是没有追求了,就帮我实现它。”夏侯低低地笑道。
乔锁静静地听着,不说话,只觉得内心很是温暖,一个有梦想的人应该是幸福的,如今她还可以有梦想吗?乔谨言的梦想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