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我们不过是别人议论的笑柄。”简带着几分忧伤微微一笑说。
瑞安播着食指说:“不一定。”
简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
“只要我们把事情安排得周密。”
血液似乎骤然离开了简的失去血色的脸,冲回了她刚刚恢复跳动的心脏。惊异使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什么?”
“比如,我们结婚,那我们就可以随时一起睡觉,就不会再让你那清教徒的信念受到伤害了。”可是他说完就笑了起来。他是在开玩笑,一定是在开玩笑!
她退缩着说:“你从来没提过结婚的事,也从来没提到过爱情。这些话难道不是应该先说的吗?”
他也往后退了退,脸上仍旧带着微笑,但是他眼中的焦虑加深了简的预感。“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你准备拒绝?”
她注意到那种反应的紧张。他并没有问她任何问题,不是吗?他的话不过是一句逃避的托词。过去两年里他以折磨她为乐的记忆,这时都一齐涌上她的心头。他说这是爱和恨的交织,但爱的是简,恨的是瑞安。这是不是他的又一个圈套?
“如果我说我同意。我猜我会发现自己在婚礼上遭人抛弃,那不是正对了你报复的心愿?你好以牙还牙用我对你的侮辱来侮辱我?”简的话刚一出口,她就发现自己有些失口了。瑞安脸色苍白,一声不响地从床上爬起来,就好像那床上不干净。
“如果这是你的真实想法,那么我们之间的关系自然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不论我怎么表现,你也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是吗?”他捡起自己的衣服,开始往身上穿。几分钟以前的温情已荡然无存,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是这样,你要跟我睡觉……不顾廉耻地要和我发生关系。可是你又从来不肯对我表达真诚的亲近,因为你不相信我是真心的。惦记爱娃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也许你想做一个为过去殉道的人。那好吧!你坚持你的信仰吧……我可要保持我的自尊!我还以为你是个自尊而勇敢的女人,可我看错人了——你不过是又一个失败者!”
走进人头攒动的旅馆大厅的时候,她那—直拖到脚踝的黑色长裙闪着金光。她并不在意那一双双认出她来的惊异的眼睛。
她看到了瑞安,他在大厅的中央正被—群人簇拥着。不到二十四小时前他还神魂颠倒地依偎在她的怀里,和她谈论什么结婚的问题。可现在他又了社会的精英、注意的焦点,和一群富有的头面人物聚在一起,饮香槟,谈生意。
她失败了,是吗?
她要向他表明自己的勇气!
可这并不容易,她很清楚这一点。他绝不会合作的。他肯定十分气愤,十分伤心,用了近一天的时间调整情绪。她侮辱了他的自尊,他的荣誉和他的男子气概。
她应该知道,瑞安不是草率对待婚姻的人。正是在和爱娃感情的问题上他受了伤,他才有意回避感情,这是可以理解的。他以幽默为保护,但对一点点的反抗他都会立即警觉起来。他没有说过他爱她。这倒是事实,可这并不能证明他不爱……她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自己的感受。而本来男人又比女人更不善于表达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