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她解释自己其实只拥有一小块土地,其他的都出租给农民种植葡萄、玉米和蔬菜了。“我父亲去世时,根据法律的规定,培洛最多只能继承三分之一的遗产,”他继续说道,脸上布上一层阴霾。“现在,我是三分之一的继承人,其他的则平分给我的妹妹。”
安娜的眼中浮现出同情。“艾德从来不期盼继承伯爵的头衔,凯琳。在……在培洛和我母亲突然去世时,他是——你们怎么说呢……里斯本‘年轻有为’的律师。”
“不再是了。现在我是个地道的旅馆经营者、农夫兼技工,”艾德说道,毫无自怜的语气。“这就是人生,我们必须接受上天的安排,并尽最大的努力去经营,不是吗?”
凯琳举高酒杯敬他。“为这句话干杯吧,我颇有同感。”
玛丽进来撤走空盘,凯琳向她赞美晚餐的可口,她愉快地接受,并送上一大碗水果,一盘酪和一篮香脆的面包卷。
“尝尝这种酪,凯琳,”艾德建议。“这是羊奶做的,非常特殊。”
凯琳非常喜欢那种酪的味道,刚出炉的面包也好吃得不得了。“玛丽为什么能说那么流利的英语呢?”她忍不住问道。
“艾德没有告诉你吗?”安娜问道。“在柯伊莎去世之后——她就是那个和你非常相像的女孩,我父亲聘请了一位英国太太来做我们姐妹的家庭教师。”
艾德点点头。“我母亲有英国血统。我们家一向有个传统,每个人至少都要学一些英语,所以在伊莎——在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家庭教师时,我母亲一时心血来潮,就询问邓太太是否愿意接受这份工作。”邓太太是一位没有子女的英国寡,立刻接受了这份工作,并热心地教导与照顾白家的孩子。
“我出生的时候,她已经是我们家的固定员之一,”安娜说道,“但是,她始终不肯搬过来与我们同住,坚持维持她的獨竝自主,一直到她去世。”
“一位深受我尊敬的女士,”凯琳衷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