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阅其它档案资料,快速浏览后诧异地抬眼。「这是中情局的资料,你怎么拿到的?」
「那里当然有拿我们钱做事的人,国际警察组织及伦敦苏格兰场也都有。偶尔若可以先掌握状况,做事就能方便许多。」
「是中情局的人打过来,还是你打電話过去?」
「当然都不是;中情局不仅记录每通进出的電話,或许还录音。我通常是打国际警察组织的联络人白乔治的私人電話,再由他透过一般管道接洽中情局或联邦调查局。」
「你想过要白乔治取得被中情局派去縋蹤孟黎璃的人的手机号码吗?中情局不会亲洎動手;而是雇人执行这工作,不是吗?我确信他或她必然和每个人一样,都有手机。也许这人除了领中情局的钱,还会有兴趣另外捞一笔,只要他能将某些资料先传给我们。」
这主意挑动他的兴趣,也懊恼自己没先想到。罗德用钦佩的目光注视弟弟。「新手果然有新见解,」他低声自言自语。戴蒙是赖家的人,很多天是与生俱来。「你有一颗擅长算计的心,」他说完后大笑。「你我联手,这女人插翅难逃。」
温法兰总是很早起身,天还没亮就起床。妻子杜蒂十五年前去世后,他愈来愈没理由不投入工作。他仍思念着她,大部分时间是椎心刺骨的想念;其它时候则是隐隐作痛,好象整个人生不对劲了。他从未考虑再婚,当他的心与灵魂都仍深爱亡妻的时候,对嫁给他的女人是不公平的。
反正他也不孤单:他有凯撒作伴。这只体型巨大的德国牧羊犬选择睡在厨房的角落——也许对它来说,厨房像它的家,因为他从小就被养在那里,随后才熟悉整个新环境——此刻它听到法兰下楼的脚步声,马上从被窝站起来,摇着尾巴。
法兰走进厨房,揉搓凯撒的耳后,口中喃喃说些愚蠢的话,反正它不会泄漏秘密,说什么都很安全。他赏它点东西吃,检查碗钵里的水,接着按下管家瑞琪昨晚就准备好的咖啡壶的开关。法兰完全不懂得弄家务事;他仍百思不解为什么自己能将水、咖啡豆过滤后,调无法入口的咖啡,但瑞琪却可以用相同的噐具煮出一壶美味到几乎令他掉泪的咖啡。他曾观察她怎么做,再依样画葫芦自己动手,却弄出一堆烂泥。体悟到若再尝试煮咖啡无异疯狂,法兰接受挫败,不再继续羞辱自己。
杜蒂帮他将事情简单化,他一直遵循着她的指导方针。所有的袜子都是黑色,因此不需要担心袜子凑对的问题。所有的西装都是灰色系,衬衫则是容易搭配西装的非白即蓝,领带也同样是怎么配都行得通的选择。他可以随意挑出任何一件衣服,绝对与衣橱内任何衣饰都相合。他从没赢得最佳时尚奖,但至少不会让自己出糗。
他试过清洁……就那么一次,至今他还搞不清楚那台吸尘噐是如何被他弄爆的。
总而言之,最好是将家务事交给瑞琪,他则专心做文书工作。文书工作就是他每天做的事。他读资料、消化信息,提供经验老道的意见——另一个说法就是「最可能的猜测」给局长,局长再转呈给总统,而他则依据读到的信息决定如何执行。
咖啡仍在蒸馏,他切掉外边的警戒灯,放凯撒在后院周围侦察,同时大小解。看着宠物,他意识到凯撒已经老了,而他自己何尝不是。也许他们两人都该考虑退休,如此法兰可以阅读情资报告以外的读物,凯撒也可以离开它的警卫职务,单纯与他作伴。
法兰考虑退休已经想了好几年,唯一令他打退堂鼓的原因是麦强恩还不打算从外勤转内勤,而法兰又想不出其它合适的人接任他的位子。这职位当然不是他说给谁就给谁,但他的意见在决策中占很大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