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开始狂跳,有如浪花扑到岩石上,有如天际的雷鸣。她的心在狂跳,她的身体在颤抖,而她知道自己极有可能屈服于这个她很想仇视的敌人之下。
她缓缓抽回手腕,而他也终于松手。她往后退着,碰到了桌子,然后绕到桌子后面。一直到她回到房间的另一头,她才得以将目光自他醉人的凝视中移开。
“我饿了想吃东西。”她连忙在后面又补充说明一句。
他起身走向一个架子,又拿了一个杯子,同时也拿了一块用布里着的面包,以及里着蜡的干酪。他把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将匕首插到干酪上。“尽量吃吧,然后妳就可以睡觉了。
睡在那里。”他指着放在墙壁凹处用布帘遮住的床。
她鼓起勇气看他。“那你要睡在哪里呢?”
他的目光将她牢牢地钉住。“妳愿意与我共枕吗?”
她紧张地摇着头,双臂抱在口。“不要。”
“那就吃饭。”他一挥手。“先吃,那样至少我们之中有一人不会在晚上饿着肚子睡觉。”
她伸出手去拿刀,在手指握住刀的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彷佛兴起一股力量。她有武噐在手,而他没有。可是她偷眼看他的时候,她又知道自己毫无机会。因为即使她手中拿的是一把长剑,他也仍旧会占上风。即使她有本领打赢他,也不确定自己的意志会坚强得敢刺向他的身体。如果他威胁到她或其它人的命,她可能会的。但他拿食物给她吃,把床让给她睡。她应该试着逃跑,而且最终她会的,但她不能为了逃跑而用他自己的刀刺他。
这种不该有的想法令她骇然--毕竟他是她的敌人。她切下一块干酪,然后又切了很大一块面包。她故意迷起眼睛看他,又把刀插回干酪上,然后倒了一杯麦酒,再回到房间另一头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