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族?”他反问。“表兄?”
“布罗勃表兄。你该知道的……是他派你把我从卡里堡救出的吧?!”
盖文手理金发,深吸一口气,他很快地站起来,床垫一阵振动。
“我是奉爱德华王之命和你结婚的。”
冰霜罩住她。“爱德华王?”
“我是英格兰人。”
她缓缓站起,眼神未曾离开他。现在她知道他为何一直紧蹙浓眉。他被迫娶了一个苏格兰女人。她还在敌人手上,她还在危险中。
“英格兰,你是英格兰人,”她笨拙地重述。“可是你的同伴说的是苏格兰英语。你把我从笼子里救出来!没有英格兰人会那么做的!你不可能……”她听到自己不停地说着,声音低哑破碎。她的心跳太急,气吁吁。
“你说的是我舅舅,他是苏格兰人。”
“你的全名是什么?”她质问。“你是谁?”
“傅盖文。英王爱德华派驻法国的大使。”
“噢,上帝,姓傅!噢,上帝。”
“克莉……”
她的呼吸已轻,他的话有似闷雷,萨逊纳人,一个英格兰武士,一个姓傅的,或许是亨利的弟弟或侄甥,不管傅盖文是谁,他都不是效忠罗勃或苏格兰,他不可能仁慈对待她的。
她错了,错得离谱,她觉得爱德华王再次出现要把她和家人杀死。她觉得才刚发现的健康和喜悦已弃她而去。
“你为什么把我从卡里堡救出来又娶了我?”
“我拥有金格堡的领地。”他的声音柔软低沉,如此温柔,她恨他的温柔。
她颓然坐下,全身开始颤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她的手猛烈发颤。“还有什么?”
“克莉,天知道我真不愿意让你如此沮丧,可是我是英格兰人,现在更是你的丈夫。这并不容易解释,可是我希望能不让你受到伤害。”
“不受伤害?你是金格堡的新主人,可是你是英格兰贵族。”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尖锐。“你救我是因为国王的命令吗?”
“他准许我放了你。”
“是他把我放进笼子里的,为什么他现在同意放我走?”
“他有自己的理由。”盖文简短地回答。
“我知道他的理由。”她低喃,她拿起放在床上的面包,愤怒的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