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能成。
在雨中旖旎的情话让人惬意,但初春的雨水还是带着凉意的,徐少清不愿看到慕九酒着凉,护着慕九酒进了房间。
进屋,慕九酒换了干净的衣服,看着徐少清,蓦地脸上有抹酡红,这娇羞的模样映着烛火愈发深动。
灯下看美人比白日更美三分。
徐少清喉结微动,慢慢朝慕九酒靠近,压着声音,“九酒,我想和你在一起。”十指相扣。
慕九酒感受到了徐少清逐渐加重的气息,心里开始乱跳起来,他要干什么,他……
思怵间,徐少清已欺上身来……
诶,罢了罢了,冤家,今日,便又放纵一回又如何,只当是一场没有边际的春梦罢了。
入梦,不醒。
衣带,罗裙;锦衣,儒袍。都散落在雕花的秀床下,青纱帐下是极尽的缠绵,这样就可以永远永远不分离了么?
一次又一次的放纵,不是为了尽兴而是因为最后离别前一次认真的欢愉。
徐少清,我慕九酒,愿意把完好如初的自己交给你,永远不后悔,即使,日后你不在我身边。
慕九酒,你是我徐少清第一个女人,你也是我最爱的女人。
大梦无边,今夜谁得好梦,梦中谁又把谁紧搂,固执的不愿放手,到了明天,我还能拥你入怀么,你又将在谁的怀抱里温存……
当晨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的时候,徐少清睁开眼,小心翼翼的吻着慕九酒的眼睛。
慕九酒侧身,蜷缩在徐少清的怀里。
昨夜说好的,剩下的半月他们要一起好好的度过,然后,慕九酒会笑着亲手把她送给另一个女人。
昨夜说好的,这半月谁也不许提成婚的事,他们一起缠绵悱恻。
昨夜说好的,半月后,各走东西。
不知道,当一个快要成亲的女人看到自己未来的夫婿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会是怎样的心情。
司马昭兰狠狠的绞着手中的丝帕,眼睁睁的看着徐少清为慕九酒挑选首饰,那二人浓情蜜意。
外人看来是恩爱缠绵,在司马昭兰看来却是无比刺眼。
司马昭兰回身往回,身边伺候的丫鬟有些迷糊,“小姐不是说要挑选些首饰的么?”
“回府吧,我累了。”司马昭兰的声音平稳,但不难听出有些无奈,又加快了脚步,她想逃离这个地方。
丫鬟默不作声,默默的跟在主子身后。
纳兰飞白坐在那一处的小角楼里,将眼前这一幕尽收眼底,这三人,谁对谁错,早已说不清。
慕九酒与徐少清是真爱,本该在一起。
司马昭兰与徐少清早有婚约,也该在一起。
司马昭兰爱了徐少清整整七年。
飞白忽然发现,这世间的情爱真的是很复杂。
“在想什么?”苏堇璃的手在飞白面前晃了晃,这丫头怎么老是发呆。
飞白回神,喝完瓷杯里最后一口茶,“没什么,不是要去买药材么,走吧。”
苏堇璃不再说话,随即起身离开,不愿说便不问,苏堇璃从不是个好奇的人。
当飞白下了小角楼后,徐少清与慕九酒正从首饰铺出来,迎面正好对上,飞白没有打招呼,反倒是慕九酒先叫住了飞白,然而不知该如何将徐少清介绍给飞白,两人都有些尴尬。
徐少清却朝苏堇璃打招呼,双手拱拳,“苏姑娘,多日不见。”
苏堇璃淡淡一笑,“徐公子,徐老夫人的病可曾复发?”
“恢复的很好,苏姑娘的医术实在高明。”徐少清面露感激。
“听说,徐公子要与司马家的小姐成亲了。”苏堇璃打量徐少清身旁的慕九酒,“这位便是司马小姐么?”
苏堇璃这一问,气氛更加尴尬,徐少清笑的有些不自然,并没有回话。
飞白拉着苏堇璃,“我们走。”
“飞白。”慕九酒皱着眉,不复以往的笑容。
“慕九酒。”飞白停下脚步,面色严肃,“我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如果你想这么做便去做,只要自己不后悔会心安,何必在乎旁人。”
飞白尊重每个人的选择,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当然每个人也必将承受后果,不管结局是好是坏。
回山庄的路上,飞白忽然问苏堇璃:“你认识徐少清?”
苏堇璃一愣,“认识,徐家是青州第一首富,徐少清是个很孝顺的人,而徐家的老夫人却是个很固执的老太太,听说那门亲就是徐老夫人定下的,怎么,刚才那位姑娘不是司马家的大小姐么?”
“不是。”飞白的声音淡漠,不起波澜。
苏堇璃不再说话,她也是个聪明人,有些话无需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