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于按时聚集了起来,和昨天相比,只是多了一个吴季伯。吴季伯倒甚是低调,毕竟金纯以前是他的上司。要不是前工部尚书宋礼之死,他现在仍在金纯手下办事呢。
“大人!”吴季伯诚恳的叫了声,算是打个招呼,“您看我们何时进去?”他的语声甚是恭敬,听得出的确是发自真心。
金纯却没有马上理睬,先是侧目看了一眼胡濙。他当然要求证胡濙是否能担保吴季伯不会出卖他。虽然是以前的下属,且金纯自问待吴季伯绝对不薄,可是毕竟命只有一条,现在偏偏生出来这种怪事,可不能出一点的纰漏。尊严和性命比起来,他当然选择性命,尊严能保留多少就算多少了。
偏偏胡濙似乎一点也不领情,迎着金纯焦急的眼光,却眨巴了好几下眼皮,居然一脸的茫然。金纯的眼神已经快冒出火星来了。承诺有时候是很难轻易得到的,尤其是遇上胡濙这样的人。还是吴季伯轻咳了一下后说道:“金大人请放心,我吴季伯也算是半个江湖人中,深知祸从口出,您以前待我不薄,我必不会传话出去的。”
金纯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他闷哼了一声才说道:“季伯,并非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此时实在是事关重大。”
“大人的心思我理解。”金纯的双眼紧盯着吴季伯,看到他庄重的脸色后才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转头便走了出去。不知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他竟然没有忘胡濙一眼。
吴季伯连忙跟了上去,剩下的胡濙和邓霖只能苦笑一声,邓霖更是做了个无奈的手势,然后也不紧不慢的跟了出去。
工部的库房就位于工部衙门的后院中,金纯带的路,一路上当然没有任何的阻碍,众人很顺利的来到了库房前。
偌大的太阳照射下,烤的整个大地都像蒸笼般的火烫。可是站在这座库房前,却觉得阴气沉沉。整幢大楼居然看不见一扇窗子。墙壁都被漆成了黑色,外面还严严实实的围了一圈铁栅栏。
“老金,我想刑部大牢应该也没有你这里压抑吧?至少也要有窗户吧?”胡濙不禁哑然失笑。
“你懂什么,刑部大牢里关的是人,我这里关的都是图纸,要窗户干嘛!”金纯狠狠的瞪了一眼说道,现在之前的气还没有消散。
胡濙也知道自己理亏,微微一笑也就没有了言语。猫着头进了一闪黑漆漆的大门后,迎面却被一队佩刀的衙役挡住了,标准的彪形大汉,都瞪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虽然看到了金纯,可是却没有一人上来打招呼,并且握刀的手上明显暴着青筋。看得出,日常的训练,使他们无时不刻的保持着紧张。
金纯轻咳了一下说道:“各位,非是老夫小气,要进这里,就必须要遵守工部的规定。所有人都必须要搜身,任何东西都不能带进去。”说着顿了下,看了邓霖一眼后补充道:“你怀中的那把金钥匙除外。”
话音刚落,两名衙役便迈起了步子超他们走来。胡濙赶紧伸手虚拦了一下苦笑道:“大热的天,身上就一件单衣,老金你难道还怀疑我们几个会进去偷东西?”
金纯却板着面孔,指着其中的一个衙役说道:“你过来说下这里平时的进出规矩。”
那大汉听罢仍然面无表情的说道:“回大人,所有进出这里的人,都需要有大人的手谕,为防止偷盗行为,进去之前必须在这里脱光所有衣物,然后出来的时候经过我们检查无误后,才发还衣物。”
“说清楚是怎么个检查法?”金纯似乎对衙役的说法还不满意。
衙役应声回道:“保证全身不能携带任何的物品。所以我们必须检查嘴巴,头发,还有肛门。。。。。。”
“呃”三人不约而同发出了这个声音,吴季伯仍不住伸手摆了摆,示意不用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