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李稷兴冲冲地向李璆说道,“如果本相没有猜错的话此事一定是首阳大君做下的,这下首阳大君可死定了,忠王爷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领相,你是说是首阳大君派人纵得火?”李璆闻言眼前顿时就是一亮,双目中有掩饰不住的惊喜。
这些天来他可是度日如年,与李瑈相比他各的个方面都要差上许多,但如果李瑈栽了的话那么他在李稷的支持下十有八九就能登上朝鲜王的宝座。
虽然李璆也在怀疑失火的事情与李瑈有关但苦于没有证据,如今见李稷言之凿凿心情立刻紧张了起来,还以为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道消息。
“大君,如今朝鲜国有能力同时在两个地方点火的人唯有两个,一个是首阳大君,另外一个就是世子殿下。”李稷的嘴角流露出一番笑意,笑眯眯地向李璆解释道,“如今世子殿下身陷囹圄,因此首阳大君将难逃干系!”
望着一脸得意的李稷,李璆的心中忽然感到不寒而栗,就在不久前李稷还对李珦唯唯诺诺,鞍前马后,一转眼他就把李珦给忘了,难道真的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还是他与李珦都只是被李稷利用的工具而已?
“大君,首阳大君之所以派人铤而走险去杀人灭口,肯定是担心那些景福宫的人说出实情,忠王爷这次既然要亲自公审此案,那么一定能使得案情真相大白!”
李稷此时心中正在高兴没有注意到李璆脸色的细微变化,心情舒畅地向李璆说道,“大君,等首阳大君伏法,届时您就是朝鲜的新王!”
“领相,你可有景福宫那些人的消息?”李璆并没有丝毫的开心,眉头皱了皱后问向了李稷,此时此刻他忽然对李稷感到一股莫名的厌恶。
虽然李璆早就知道李稷把他推出来对抗李瑈有着不少私心,但一直以来并没有像今天这样对李稷感到厌恶乃至恐惧,说不定下一刻李稷就会为了利益把他给出卖了。
“明军的消息很严,本相尚未得知任何消息,不过明军的防备越是严格,意味着那几个景福宫的人越是重要。”李稷闻言摇了摇头,随后笑着说道,“大君勿需担心,如果本相没有猜错的话这次首阳大君肯定难逃一劫。”
“但愿如此吧!”李璆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现在最为要紧的事情就是继承王位,只有这样他才能腾出手来对付李稷这些资历深厚的老臣,以免届时受到其掣肘。
历史上的君王之所以喜欢杀戮跟随其一起打江山的功臣,其实并不都是无情无义,而是为了给继任的皇帝扫清执政路上的障碍而已,那些资历深厚、功高震主的开国功臣通常恃宠而骄、尾大不掉,不会将继任的君王放在眼里。
尤为重要的是,那些开国功臣在军政领域实力雄厚,势力盘根错节,拥有着对抗新君的资本,这就使得那些开国皇帝不得不在活着的时候找由头铲除掉这些威胁道皇权的隐患。
李璆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态,从李稷刚才的表现中他忽然之间察觉到了危机,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这使得他不由得猛然觉醒,暗中决定以后除去像李稷这样的权臣,他们抛弃李珦的做法实在是令他寒心,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李珦。
李稷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一时不慎竟然会引来杀身之祸,看来伴君如伴虎,天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触犯君王,以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当天下午,明军士兵在汉城的大街小巷贴出了告示,将李云天准备公审那几名景福宫幸存者的事情告之于众,这使得汉城顷刻之间就沸腾了起来,这意味着朝鲜王的死因即将被查明。
不仅如此,从黄海道和忠清道的赶来的护送景福宫幸存者的明军竟然不约而同地在昨晚遭遇了火灾,导致一些明军士兵因此而丧命的消息早已经被传开,如今的告示也证实了这一点。
为了缉拿凶手,李云天开出了一千两白银的悬赏,这在汉城可是一笔不折不扣的巨资,足够一个人买房子、买地以及买仆人,自此过上逍遥富贵的日子。
而且对于那些迷途知返的涉案者,如果他们能检举立功的话李云天会赦免或者减免他们的罪责,其对待此次纵火事件的宗旨是首恶必惩,胁从轻究。
与此同时,朝鲜国议政府也提出了悬赏告示,凡是向官府提供消息而抓住纵火者,赏银两百两。
如此一来的话李云天和议政府开出的赏银高达一千二百两,这对朝鲜国百姓而言是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随着这两个告示的发布,汉城的百姓们是跃跃欲试,相互间打探着与火灾有关的消息,都想把那一千两百两银子收为已有进而摇身一变成为富翁。